该知道,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病。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阿雅捧着个托盘进来。上头是一个白布做的布偶,用针扎满了,还系着个布条,写着生辰八字。
阿雅手都在抖,颤颤巍巍的问了句,“公主,这上头是谁的生辰八字?”
赵熙月面色有些难看。她低头看着布条,笔记熟识,赫然同她的一模一样。半晌,她骤然冷笑,“这必是皇后的。”
她想了想,直接伸手把那布条扯了下来,吩咐阿雅再给她拿一块新的来。
“公主,我们把这个烧了不就结了么?”阿雅迟疑着问道。
“今儿把这个烧了,明儿指不定还有多少阴损的招数等着我呢。”赵熙月淡淡道,“你且拿来就是。”
等阿雅拿来了布条,赵熙月晕了笔墨,在上头写了自个儿的生辰八字。也不单单是自己的,连带着皇后的一同写上了。
写完后,她把布偶交给了阿雅,低声吩咐道,“你悄悄的把这个埋在庭院的花园里,别叫旁人看见。”
皇后这场病姑且算得上来势汹汹,掰着手指算一算,也有半个月了。赵熙月平日里去侍疾,都侍候的小心翼翼。
今儿大夫开了新药,赵熙月服侍着皇后刚刚用下去,皇后就捂着嘴面色发白,一旁的婢女见了忙端了铜盆接上去。皇后指尖攥的发白,一股脑的竟将药都吐了出去。
“娘娘如今连药都用不下了,这可怎生是好。”赵熙宁哭着说。
赵熙月拿着帕子给皇后擦着嘴,听见一旁赵熙宁的话眸色一暗,却并没有搭话。
皇后那头似乎刚刚缓过一口气,她这两日着实折腾的不轻,人都瘦了一圈,面色有些惨白。她看了一眼赵熙月,顿了顿,“既然大夫看不好,少不得要用其他的法子。”
赵熙月闻言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抬头看皇后,刚巧皇后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有意味不明的情绪在流动。
赵熙月抬手给皇后掖了掖被子,一脸的恬静乖巧,“万事以娘娘为重。”
不过是隔了一日,皇后就安排了一个巫师在前厅的园子里作法。
公主几乎都到齐了,就连陛下也扶着皇后站在了庭前。赵熙月站在人堆中,冷眼瞧着那巫师拿着一个黑色旗帆在那儿高声念诵。
如今已然过了盛夏,天气带着几分凉意。风簌簌的吹过,卷起了残花,打着旋儿的又落下。此刻夜有些深了,只剩两三颗星子还低低的挂着,却仍显得暗淡。偶尔风刮过,吹的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里烛火明灭,倒是颇有几分诡异的气氛。
那巫师不知念诵了什么,猛地用那黑旗遥遥的指着赵熙月。人群都让开身,一庭院的人都侧头看着赵熙月,神色各异。
唯独赵熙月一人,不见惊慌,不见愤怒,只是淡淡的看着巫师,甚至还弯着嘴角。她声音柔柔,像是即刻就能被风吹散似的,“巫师大人有何高见?”
巫师看着赵熙月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隐去。她低头又念叨了两句,随后摇了摇头,“娘娘之病与这位公主并无干系。”
庭院里一时安静极了,皇后回头看着赵熙月,眼中水光泛起,她低声念了句佛,过去拉着赵熙月的手,“幸得不是你,否则我良心也难安。”
赵熙月垂眸看着皇后的手,上头涂着暗红色的花汁,颜色饱满,像是刚涂上的样子。她骤然一笑,“如此,女儿也放心了。”
“那巫师可知,皇后娘娘这病,是何缘故?”赵熙月转头对着巫师问道。
巫师拧着眉头,迟疑着开口,“似乎,宫中有人,行厌胜之术。”
庭院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巫蛊之术,无论是宫廷还是宅院,都是狠毒又严禁的事。一旦被揪出来,万万不能善了。
“阿四,带几个人,挨个屋子搜。”皇帝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眼底带了几分冷意。“朕倒要瞧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做下这等阴私之事。”
一时间,各人心思暗动,却没人敢说句话。赵熙月低着头抚着袖口上的暗色花纹,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不一会儿的功夫,阿四空着手回来,他摇了摇头,“陛下,什么都没找到。”
皇后愣了一下,抬眸飞快地扫了一眼赵熙月,面色有些难看。她扶住身旁的婢女,手指掐进她手腕的肉里,那婢女吃痛,却不敢吭一声。
“你可有细细搜过了?”
阿四是陛下旁边的人,一向是贴身行事,对皇后倒是没几分惧意。他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