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暖把失去孩子的一口恶意全部撒在小雪身上。
再美的女人打架的时候也像梅超风,使用的招数都是九阴白骨爪。
朱暖身体虚弱,但她比小雪高,而且,凭着一腔孤勇,奋勇无敌。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你骂我贱人,我骂你人渣;你骂我恶心,我骂你烂货......来来往往,全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陈知年站在旁边,连劝架的姿态都懒得做,避免殃及池鱼,后退三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些丢脸。
陈知年再后退三步。
围观的人群一边看热闹,一边猜测,老婆打小三?姐妹争男人?
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就产生了好几个版本。
医院的保安也站在人群里,远远的没有灵魂的劝架。
骂够了,打够了,没有力气了。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曾经的小姐妹成为了仇人。
陈知年扶着朱暖,赶紧离开。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朱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然后蹲在路边,一边笑一边哭。
陈知年看一眼头发凌乱,脸被抓破,脖子上好几道抓痕,衣服也皱巴巴的还有好几个脚印,最最让陈知年傻眼的是,朱暖的鞋子竟然脱胶了。
是的。
脱胶了。
大拇指的地方开了一个口子。
扶额,这是多激烈?
陈知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蹲在朱暖面前,认真的给她擦脸。
“这湿纸巾的味道不错。”朱暖吸吸鼻子,“是柠檬味,这是新出的吧?我上次买的是酒精味的,刺鼻。”
陈知年认真的给朱暖整理头发,否则,就这样走在路上,别人还以为是疯婆子呢。
“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
朱暖回家后就把之前买的所有育儿书和孕妇用品等等,统统装进蛇皮袋扔掉。甚至把以前很喜欢的衣服、鞋都一一扔掉。
“想要重新开始。”
把过去的一切都扔掉。
陈知年看着空荡荡的衣柜,突然的有些不适应。
曾经被霸占了四分之三衣柜的性感衣裙全都被扔了,曾经占据满满两个鞋架子的高跟鞋也统统不见了。
洗手间里的洗浴用品也全部换了新的。
曾经很不喜欢做家务、搞卫生的朱暖竟然天天整理,拖地,清洗卫生间,清洗厨房......不管陈知年说什么,她都坚持。
虽然知道这样的朱暖很不正常,但陈知年也在忙着,忙着工作小结,忙着找家装用品店的铺面,忙着转卖五金材料。
人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
工作小结后,陈知年投入到更加繁忙的工作中去。
快要年底了,很多工程都想要尽快完工,验收,然后拿钱过年。
每天忙忙碌碌的,陈知年即使想要和朱暖谈谈心,聊聊人生也没有时间。
直到二十天后,朱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去,回来后,直接飞了脚上的高跟鞋,然后趴在床上睡着了。
从这一天开始,朱暖恢复正常。空了衣柜慢慢被各种各样的新裙子填满,空了的鞋架子也被各种款式的高跟鞋占据......
陈知年松了一口气,终于正常了。
这样的朱暖才是她所认识的朱暖。
陈知年知道,朱暖找到了新的饭票,是个五十多岁的丧偶老男人,人称老顾。朱暖也换了工作,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当公关小姐,这份工作是老顾介绍的。
每次换一个男人,就换一份工作,朱暖也习惯了。
她现在就想着多给弟弟存钱。
以前,她还想着嫁个老实人,然后生个孩子。现在统统都不想了,得过且过,怎么开心怎么过。
对此,陈知年不知道能说什么,没有感同身受的安慰不过是隔靴挠痒,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很多时候,安慰也是揭人疮疤,甚至是伤口上撒盐。
每次,陈知年欲言又止,朱暖就会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我很好。随心所欲的日子比忍辱负重有意思多了。’
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谁应该为谁的人生负责。
陈知年只能支持朱暖的选择,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后悔。
陈知年还知道,朱暖给小雪的饭票介绍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