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玖阳被沈兴和张明玉用计强行借走了金钱,苦追无果,不敢强求,又不敢告诉住持僧净,只气得七窍生烟。
到了这个时候,他岂能不知道这是女儿和沈兴联手算计自己,想要谋取开食肆的本钱。
他本有几分生气,只是想想女儿福泽深厚,有佛陀亲授的本领,想想又有沈兴摊在里面帮忙,或许她能够获得成功,日后就算不能富贵,想来也能衣食无忧。
想到这些,张玖阳又心里好过一些,而且暗暗有些兴奋和期待,对沈兴的恨意又少了几分。只是想想日后僧净察看账簿或者对帐,发现帐目不对……,张玖阳又不知道如何自处,对沈兴又恨的咬牙切齿,内心患得患失。
张明玉得到钱财,与沈兴合计之后,一路买买买,不停的剁手。
先是租下房子,然后取回木甑,购买菜刀、器具以及各种碗筷,请了一名健妇,最后开始装。
面积不大的大堂,草草的摆上几张几案,铺上各种竹制和草团的垫子。
最后的铁锅没有办法,实在是钱花的有离谱,别的物件都便宜,古代的铜钱展现了强大的购买力,但是那几套青瓷直接让沈兴和张明玉吐血,这些物件比后世的二师兄肉还要贵上好几番不止。
只是没的办法,南北朝别的瓷器都还不成熟,技术要差些,只有一种青瓷驰名,供不应求,几套青瓷直接花了一半多的铜钱,这还是一般的青瓷。
周记食肆里面那种釉色玻璃质感上好的青瓷又叫绿瓷,沈兴打听过价格以后,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被吓破了胆。
三天时间弄全妥当。
当天下午,沈兴偷偷摸摸的摸到张明玉的饭店里,两个人合伙试着做了一顿,虽然有些便扭,一些工具用起来找不到手感,然而依然感觉很好。
因为张明玉和沈兴都明显吃撑了,撑的下不了地,只能乐呵呵的对着傻笑。
“呵呵……”
“可以了,就这样,你们明天就可以开张,有事情记得的来找我。”沈兴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一锤定音。
张明玉也觉得差不多,毕竟条件只摆在这里,想要开个周记那样的饭店完全不合理,后世还有七星酒店和街角小饭馆的差别呢。
酒香不怕巷子深,有了炒菜技术,绝活在手,张明玉觉得自己的饭店肯定能够发扬光大,刻苦只是暂时的,一切总会好起来。
张明玉对此深信不疑,沈兴也是这样认为,施施然的回到了小林寺,等待张明玉的好消息。
张明玉则做着美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女强人,富甲天下唾手可得。
于是,在爆竹还没有普及,又不想请唱班子的情况下,张明玉的小饭店悄然开张,连个店名的都没取,只有一杆旗幡,上面写着‘食肆’两个字,这和后世乡下的村子里面拿块板子写着小卖部几个字一模一样。
张明玉本想取个‘明玉食肆’或者‘明玉饭店’矫情一下,毕竟馆子再小那也是老板,张明玉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听到这样的行为也有抛头露面之嫌之后,她立马抛弃了这个愿望,坚毅果决。
沈兴回到小林寺,本以为意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只是一连两天,张明玉半点消息皆无。
到了第三天,沈兴正准备午觉,想着睡过之后去张明玉的饭店里看看怎么一回事,结果张明玉来了。
她哭丧着一张脸,道:“老沈,我们的饭店开不去了,一分钱都没赚到!”
“怎么回事?说清楚。”沈兴皱着眉。
女人有一种本事,天生俱来,总能把芝麻大的小事变成大事,也能把绿豆般的事情说的天崩地裂,沈兴对此深有体会。
要是光听张明玉现在这样的说法,以后世的情况,说不定是有人前来打砸收保护费,威胁饭店不能继续开下去,只是这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兴既然想到了开饭店,自然有将这些因素考虑在里面,小林寺的威望不小,虽然是出家人,但是在小林镇说到小林寺,那是举乡皆知,小林寺僧净大师更是贤名远扬,等闲之辈不敢轻犯。
当然,如果遇上无法无天的飞天大盗,一来即走的那一种,虽然会有损失,但是绝对说不上开不下去。
至于同行竞争,一个小食店能有多大威胁,小林有好几家食店,但是基本上都是和客栈连在一起,像张明玉这样单独的吃店只有一家,那就是周记。
只是周记如今肯定看不上张明玉这样的小店,不会觉得它会对自己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