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对他死心塌地的。
“还有件事我要求你。”宁香也不避着,“蒋悦悦身边的妙绫,我想让她到你这里伺候。”
“妙绫?”辛语澜把腿收到被子里去,皱着眉道“是与你交好的丫头吗?”
“对,与我极好的。”宁香点了点头,笑道,“说来也是奇怪,我活了这么久,才刚知道,有些人好不好不是一开始就能瞧得出来的。”
“你才活了多大?”辛语澜被宁香一本正经的话逗得噗嗤一乐,伸出手捏了捏宁香的小脸,“小小年纪的,说话就像活了两辈子似的。”
辛语澜这话一出口,宁香就是一愣:“对呀,我是活了两辈子啊。”
“净瞎说。”许是腿伤治愈了,心情也好了许多,辛语澜笑的前仰后合,觉得宁香实在是太可爱了。
“待过些时日,我找了由头,将她送来,蒋悦悦烧了她的身契却没销她的奴籍,只怕是笃定了要她性命,还请你多护着她。”
“哪里就需要你这么认真的拜托我了?若不是你,我此刻还有心结走不出来呢,你且宽心,你为我好,我自然也为你着想的。”
“说来还是夫子先不嫌弃我愚笨,用了那么多功夫教导了我。”
“我也是有私心的。”辛语澜有些惭愧,“你也知道我当时的地位,是极想要个继承衣钵之人的,是我瞧上了你的根骨。”
“那我更要多谢你赏识我。”宁香想起那段时间,自己两头奔忙,学了一身的本事,都是这些师父的功劳。辛语澜教会她的东西,她也用到了轻功里头,如今奔走间轻盈的步伐,有很多都是辛语澜教她的,现在她这本事可是独此一家。
二人寒暄后,便分别开来,宁香后面还有事情,赶紧回了屋子收拾了一番,趁着月色朦胧,又跳出府去,来到山洞前。
来了这许多次,夜半阴森森的洞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宁香叹着气,正要迈步进去,却见欧阳少谦正好从里头走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欧阳少谦忙走到宁香跟前去。
“这更深露重的,我伤好了,自然是我要去找你,你怎么自己个儿出来了?”
听着耳边关心的话语,宁香一阵唏嘘,她看出了欧阳少谦的真心,只是不好意思接下,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他这般谪仙的人物,就算真的只是个屠户,她也高攀不起。
轻轻地,宁香从手腕上抽下来两根宝蓝色的带子,规规矩矩的往前一递。
“欧阳公子,我们两清了。”
“什么两清?”欧阳少谦还没反应过来宁香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想着佳人或许要离她而去,急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幼年之事实在不值得公子记这么久,我如今自己也有能力从府中迁出户籍来,实在无需公子如此费心。”宁香疏离道。
欧阳少谦莫名被这些话砸得脑子里直嗡嗡,竟然有种想哭的欲望:“是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
“我一直视公子如亲友,丝毫没有非分之想。”宁香觉得心里钻心的疼痛,但依然维持着理智,面上只冷漠道,“若是公子有事需要宁香,大可吩咐。”
是啊,也只能是由他吩咐。宁香摸了摸胸口,那里有许镖头一行人在京城打探到的消息,万万没想到这次传来的与萧王府有关的事情,是关于京城护国侯之子的事情。
欧阳少谦方才还在幻想着与宁香相见的场景,甚至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想要说服宁香与自己成亲,结果宁香刚来,就变成了这样的态度,这让欧阳少谦只觉得山间空气从未如此稀薄过。
“香儿,我以为你知道我是真心待你。”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才不能答应。”
你我的身份有云泥之别啊。宁香有些不敢抬头看欧阳少谦的脸。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香有些在意起这个人来,许是从最开始收下他的发带时,就已经将这个人接纳了,铭心刻骨。
她也因欧阳少谦这事儿,回想起苏景辰来。当年苏景辰说的有关身份与婚事的那一番话,还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里,苏景辰为富商之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堂堂护国侯之子呢?
怀里的消息新鲜热乎,护国侯之子自幼长于京城,与皇帝朝夕相处,后被无名帮派追杀,又过上了孤苦伶仃的逃亡生活,直到前些年,才在琢州隐姓埋名,藏了身份,暗暗为皇帝调查萧王谋反一案。
且不说这身世,就凭新皇的重用,护国侯一家在京城就可谓炽手可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