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是如此的波澜壮阔!
阮栗儿止在怯弱。
追逐一个人的脚步能有多远?痴迷一个人能强烈到什么地步?哪怕眼泪尝遍,我们从不喊累,但爱让一个人勇敢,也另一个人却步。
第三天,天意终于等到了要等的电话。
手指攥着快件,她觉得阳光异常刺眼,知道和被证实的感觉不一样,可能和被肯定的残忍度相差甚远。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晃着脚步,再抬眼是水漾湾,那片旧厂址,承载的记忆没想象中多,却深刻,天意忽觉她对他也是一见钟情啊,眼泪就那么控制不住的直接迸了出来。
她一个人蹲在路边哭,吸引来周围无家可归的小狗。
天意抬着眼睛看它,黑溜溜的眼珠儿比她还可怜。
“你也无家可归了吗?那跟我走吧。”天意带它回家,吓坏了龙轲的猫。天意发笑,龙轲打来电话,对方背景硬挺横,不得已,推迟了回来的时间。天意叹,连老天都在帮她。
“闺女啊,给你住的公寓已经备好了,怎么突然想到Z城来呢?听说你结婚了,丈夫很出色。”梁叔是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老于家上一辈里最关心天意的人。
“呆着也是无聊,想来Z城进修,小提琴荒废了这么多年,又想拾起来陶冶陶冶情操。”天意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答。
梁叔笑:“好,你来的时候我让我家成子去接你。”
天意挂了电话,却是看着行李发呆。
该拿什么,不该拿什么?是要全部带走,还是留点什么?
她不想走,却不该留。
打印机里白纸进去,黑字出来,干巴巴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样,看得她眼睛泛酸。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苦笑,王月萝这一刀,扎的真深。
一切收拾妥当,很累很累,她看了眼时间,设好闹钟。
……
“于天意,你狠你好,你看我狼狈你得意猖狂是吧。看看这个,婚内失贞,背叛算不算,羞辱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这个拿给小轲哥看?”王月萝笑声无比尖利。
龙轲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他听到了,他也看到了,他真的怒不可遏!
“于天意,你好样的!”他用看仇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她。
天意惶恐,她只能一步步的后退,“不!龙轲,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还有解释的必要吗?”龙轲站定,“于天意,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令我彻底的失望了。”
下一刻,天意摔下悬崖……
天意睁开眼睛,离闹钟响起还差一个小时。
她擦了擦渗出来的冷汗,很好,噩梦惊醒的很及时,她也不用担心半路堵车赶不上飞机。
她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同任何一个人话别,怕疼。前面红灯,她希望赶快过去,又情愿就这样停到地老天荒。
怀里的小狗不停蹦哒,天意下车,把它交给白蝉。
“你当真想好了,你这样做,真的很不理智。”白蝉说。
“人一辈子能有几分理智?做事理智,做人理智,把不理智的部分留给了感情,也曾欢天喜地,也会肝肠寸断、歇斯底里,唯独容不下缺陷。真的,我不认为我是绝对爱情完美主义者,我只是不想以后在吵架的时候没有底气,不想有那么一天,和他两看生厌,他拿这话伤人。”天意说,“我也不是一去不回头,我只是需要时间。”
“唉,何苦?”白蝉驱车离开。
夜晚的星星不亮,灯火辉煌,人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