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抑。龄官是个有心的,见水溶亲切,反正四处无人,便大了胆子问:“王爷可认识奴婢?”
水溶就问:“这话怎么说?”
“那一日,奴婢登台唱戏,犹记得王爷就坐在台下。因此,奴婢心里记得真切。”龄官低言。
水溶听了,就道:“本王记得。你唱得甚好。”
龄官听了水溶之言,只比吃了蜂蜜还甜上万倍。
那龄官听了,便弯了腰,进一步道:“王爷若喜欢,奴婢可以日日为王爷唱曲。”龄官是十二官之首,也数她心最大。她思怔:在这园子里,横竖只是府里这些少爷们的玩物。一朝红颜衰老,就是被人贱卖抛弃的下场。她见得多了。在苏州时,她也颇见过一些世面。她看穿了,贾蔷在府里只是别门旁支,靠他无用。因此,只想着意另寻靠山。不想,今日在府里有缘见了水溶,自是勾起她另番心事。
水溶点了头,龄官在一旁给他引路。不想这深冬天气,探春一时也无事,吃过了茶,就想着过宝玉那里,去叙叙话。因此,便一径出了蜂腰桥。待走到前头,只恍惚看见苍岭不远,似乎有一个青袍的颀长男子,正缓缓往宝玉的屋子处走。探春定睛一瞧,那人不是北静王水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