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天长日久的,这芳官早晚会在这屋里越过她去,秋纹受了袭人的蛊惑,心里只想着拿她的短,向王夫人告状。见芳官声嘶力竭地到底被架出去了,那秋纹终长吁了一口气。
宝玉在里头,支撑着从床上下了来,问王夫人:“太太定要这样?”
王夫人就道:“定要这样。你身边的妖精,我一个不留。想老太太也昏庸了,这样的人也敢王宝玉的屋子里派。”因又重重地叹了气。
宝玉就道:“若我不答应呢?”
王夫人就道:“这事轮不着你做主,这是我的事,我是你的母亲。”
宝玉听了,就长叹:“那我岂非不是你的傀儡?若果真是,我宁愿死。”说着,因体力不支,忽然又重重倒在了榻上,口里还低喃道:“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因又要下榻不管不顾地要将芳官拉回,可就在走出房门时,一个趔趄,就又昏了过去。
王夫人见宝玉如此不成器,只得忍住悲戚,长叹一声道:“罢了。妹妹,宝丫头,咱们走。他不领我的情,我也不恼。想他今日虽恨我,但日后必定谢我。”
因又叫周瑞家的搀扶住自己,对袭人几个道:“芳官撵走了,你们几个更要时时警醒自己,说话行事不可逾了矩。”因又看了看晴雯,说道:“你也好自为之。过段时日,再看你的形容。”一径说,一径就和薛姨妈宝钗出了屋子。
那袭人等就齐齐出了来,恭送王夫人等出潇湘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