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我真的很讨厌你。但,当你不顾性命救我的时候,我却真的明白,我永远都比不上你。”
“等,等会,你哭什么?”长生最害怕的就是看见女人哭,但此时此刻,这份恐惧升了级,从今以后他可以骄傲地说,想要让我畏惧吧,找个男人在我面前抹眼泪吧!
“我没哭”毕节用力揉了揉眼睛,似乎觉得丢脸所以背过身去。长生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自己何时成了个以德报怨的白莲花了?
白莲花真是这花族里最做作讨厌的存在,偏偏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意识的在向这方面靠拢。
“总之,我来是想告诉你,明天我会亲自去向华清天君和言尺天君解释,还有,对不起!”
毕节说完这番话,像是落荒而逃般作势要跑。
“站住,你一股脑说个痛快,怎么也不问问我接不接受你的道歉!”
毕节这么个小直男,哪有长生这般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啊?那你……”
“不!接!受!”
“那我……”
“我我我,我什么我!”长生又是一顿咆哮,毕节不禁呆住了。
“总之你的道歉我不接受”长生咂咂嘴,“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不对,下次谷芃芃在欺负你的时候,哪怕头破血流,也请你打回去!别像个废物一样让人看不起!”
长生见他握紧了拳头,嘴角抿着不肯透露出半分情绪。
“至于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做的,那边这样吧!总之妖孽什么事干不出来,反倒是你们这些金枝玉叶的大少爷,牵一发而动全身啊!”长生对着毕节摇了摇手指,“我不是可怜你,只是怕麻烦,和那几个老头子因为这点破事罗里吧嗦个没完,我头大,这样正好,没人招惹我,我也不找惹别人,乐得逍遥自在。”
“我,明白了!”
毕节看长生的眼神中,不知何时竟然生出些许炽热,长生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那脆弱的小心灵,只觉得大男人这样墨迹实在不胜其烦,招招手便把他打发了。
再回过头时,他却见烛不知何时从书里跑了出来,正上下的打量着自己。
“长生,他害你被关在此处,你不恨吗?”
长生对着烛,终于露出本来的情绪,失落爬满了他无暇的脸,“恨啊,当然恨,但是没办法。毕节为了他爷爷选择撒谎,而我,也有要守护的人。”说着他拉住烛的手,“不过烛你放心,等着结界失效的时候,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天空台,我说到做到!”
在长生的手触碰到烛的时候,一段残缺破碎的记忆突然涌入他的脑海。
“傻孩子”烛摸了摸长生的头,“我们是朋友,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烛,你……”
烛拉着长生的手走到结界边上,他轻抬足尖,竟然从结界之内迈了出去。
“长生,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保证,我们两个会平安的离开这里”
“是你……是你取走了我的风铃……烛”长生开始慌乱了起来,这时自两人相握的手间升起一窜火苗,烛被火燎的痛呼出声,他赶忙抽手出来,趁机放在长生的天灵之上。
“烛,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
烛的表情逐渐冰冷,“长生,你的内心是想跟我一起走的,只是你被那些人关心你的外表欺骗了!来,我证明给你看!”
随着烛的话,长生的神情开始涣散,灰与黑两种颜色在长生的眼中纠缠打斗了起来。
“别抵抗,相信我!”烛轻轻凑到长生耳边说道。
渐渐,长生眼中只有空洞的灰色。
烛小心翼翼牵起长生的手,将两人的五指紧紧扣在一起。刚刚出现的灼热火焰早已不复存在,烛欣喜万分,眼中的柔情落在长生身上,犹如夜半乍起的霜露。
他就这样牵着他,毫无波澜的跨过了结界。
花神府的牡丹阁中存放着为邢王敖霜生辰沐花礼所穿的华服,此乃是邢王府亲自送来请牡丹帮忙点缀百花所用,因而除了牡丹以外,其他人都禁止踏入此处。
烛望着眼前锦绣华服,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
“长生……”
站在烛身旁的长生双眼毫无光彩。在召唤声中,眼中原本公洞的灰色变成如火般绚烂的赤红色,自其手中升腾的火焰很快席卷邢王敖霜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