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久前他得到消息,把他丢弃在孤儿院的那对夫妻已经过世十年有余了,沈晨根本无处查证他们到底是不是他的血亲父母,也意味着他永远没办法得知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
又在警局度过了一夜,沈晨已经熟门熟路了,他录完口供,吴式允许他在沙发上睡一觉。
等到天亮,第一个闯进在沈晨眼帘是罗衣果,见他转醒,她一脸冷笑的候在一旁。
“醒了?兑现承诺吧。”
沈晨一头雾水,“什么承诺?这里是警局,你跑过来做什么?”
“听说昨天叶蔺邑来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答应我带我去看他的!”
居然忘了这事,沈晨心虚的撇开目光。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叶蔺邑真的会出现,他本来就是骗罗衣果,昨天叶蔺邑真的出现了,他却忘记了和她一早的约定,错过圆谎的机会。
“怎的?没话讲,不解释?”罗衣果依旧以微笑着,两颗眼珠子却凶得能吞人。
“他还会再来的。”沈晨心虚的笑了笑,他真希望自己的嘴开过光,说不定叶蔺邑真的会来。
罗衣果这才作罢,她坐下来,玩着手机。
“你不回学校?”
“我就在这里等我偶像。”
“今天好像有黄药师的公开课,你也不去?”
“黄药师的课天天有,错过了见偶像机会才是大逆不道。”
“好有道理。”
没过多久吴式便提着几大袋子包子油条进门了,他分发完早餐,疑惑的看了罗衣果一眼,他抿了一口豆浆,悠哉的问:“她来干嘛?难不成黄胜青又来找我麻烦了?”
沈晨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罗衣果:“你满脑子都是黄药师,是不是喜欢他?”
吴式刚进口的豆浆噴了出来,沈晨遭了殃,满脸的豆沫星子,两人皆是猝不及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己擦擦。”吴式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沈晨,一边斥责罗衣果,“你们现在的大学生脑子都装些什么?整天胡思乱想!”
罗衣果从容不迫的回答,“装着智慧。”
“一双巧嘴!”
沈晨悲天悯人的擦完脸,完全失去了食物,他把他那份包子递给罗衣果,“给你吃,我去洗脸。”
等沈晨走远,罗衣果冲吴式吐舌,“略略略,假正经。”
“你有没有被人夸过没有教养?”
“你有没有被人夸过特别装腔作势?”
吴式紧紧抿着嘴,无话可说。
他突然想,要是他在合适的年纪结婚,也许他也早就生了这么一个会顶嘴的女儿了。
吴式转眼瞧见她放在桌上的书,拿起来翻了几页,都是法医学的知识。
“原来你相当法医啊?这本书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看得懂吗?”
吴式得意的笑,“我是警察,法律上的事我比你懂。”
“看把你嘚瑟的,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居然在我一个小姑娘身上找优越感。”
沈晨洗完脸回来,看到他们两人仍是一副水火不容之势,心里哀叹一声:幼稚!
“昨天的案子有进展吗?”
吴式点头,“有,待会叶蔺邑就会送资料过来,听说上回你在河边捡的那块东西他也化验出来了。”
听到叶蔺邑的名字,罗衣果眼睛雪亮,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一圈,坐姿不自觉淑女了几分。
吴式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将被子捏作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对罗衣果说,“吃完东西赶紧走,警察局不是你想待就能待的地方。”
罗衣果突然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没有啊,我来是有正经事的。”
“什么事?”
“我来录口供,昨天的命案我有发现。”
见吴式半信半疑,沈晨顺水推舟的对他说:“没准真有。”
“那你进来录个口供吧。”
吴式招呼了一个警员领罗衣果进去录口供,她前脚进去,叶蔺邑后脚就来了。
“怎么样?”吴式问。
叶蔺邑从档案袋里抽出一碟厚厚的资料,慢条斯理的讲解着,“首先我解刨了死者的尸体,没有明显中毒迹象,不过我在他的血液中采集到了吲哚胺等类型的药物,将成分综合起来看,大致能够推断出死者生前一直在服用抗抑郁或者精神疾病类的药物,而这些药品很有可能导致死者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