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让我了解的,你既然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去好奇探究。
沈柏低着头,神情专注认真,顾恒舟看着她,感受到掌心细微的痒意,喉咙有些发紧,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低声道:“你既然知道还有不了解我的地方,以后便莫要随意将我与旁的什么人联系起来,我不喜欢。”
沈柏只当他是不喜欢被人安排左右,认真点头。
顾兄既然不喜欢,那我以后就小心谨慎些,不让顾兄知晓这些事啦。
沈柏暗暗在心里说,顾恒舟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收好,又拿起旁边那张药方问:“这是什么?”
沈柏面不改色,在顾恒舟掌心写道:这是张太医之前帮我开的药方,抓来的药喝完了,我凭记忆抄了一份,准备让人再抓几副来熬着。
苏潋秋涂改那三处并不明显,但顾恒舟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两个人的字迹,他没有点破,觑了沈柏一眼,质疑道:“那么多味药,你都记得住?”
沈柏拍拍胸脯,很是自信,顾恒舟不理她,召来一个在外面值守的禁卫军,把药方交给那人吩咐:“先找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看看,确定这个方子没有问题再抓药回来。”
那个禁卫军拿着药方离开,沈柏知道顾恒舟做事一直如此谨慎,也没再多说什么,抽出自己之前压在最下面的纸,开始跟顾恒舟说正事。
漠州这次的水灾并没有折子上写的那么严重,魏巡多半只是想借机贪污点赈灾款,不过他们来都来了,水患该治还是要治。
趁顾恒舟看东西的时候,沈柏凭着记忆把沼泽地和北通河那一片的地图画出来。
沈柏写的东西很多,顾恒舟看得很认真,他看完这些东西沈柏也刚好把地图画完。
顾恒舟拿着那沓纸问沈柏:“你后面没有写完,是已经猜出什么人把慕容轩从瀚京绑到漠州来的吗?”
沈柏若说没有猜出来,以顾恒舟的性子,只怕永远都不会往姜德安和李德仁身上想。
思忖片刻,沈柏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道:顾兄,漠州水灾的折子呈到御前之前,宫里刚出了暗杀之事,四皇子遇刺,姜家嫡女也被不明之人折辱,事态严重到陛下下了死令封闭皇宫,不许任何人出入,但水灾的折子一递上来,紧张的局面顿时就被打破了。
漠州水灾出的时机实在是巧妙,尤其是沈柏到现场考察之后发现水灾其实并没有折子上说的那么严重,若不是她主动请命前来赈灾治理水患,该是什么人来治理水患?漠州州府刻意夸大其词之事瀚京又有谁能发现?
顾恒舟眉心微拧,沈柏又在纸上写道:顾兄,我怀疑这个折子,是真正刺杀的幕后主使故意用的围魏救赵的伎俩。
正常情况下,漠州出现水灾,一要丞相出人,二要姜家出钱,二者缺一不可,但沈柏主动跳出来,就变成了沈柏出人,军饷应急。
沈柏点到即止,没敢说得太明白,正要用地图详细解说修建水渠的构想,顾恒舟轻声问:“你怀疑刺杀四殿下的幕后主使是姜家和李家?”
按照沈柏的思路,这件事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顾恒舟既然主动把这件事挑明了,沈柏也不含糊,索性把眼下的局势都分析清楚:顾兄,先皇后故去十年,陛下虽未再立后,但德妃已经稳坐六宫之主的尊位,太子殿下虽是正统储君,但先皇后母族卫家已经是日暮西山,无法为太子殿下做出有力的支撑,这个时候朝中有人心怀叵测也是很正常的。
这种话,若是让人听见,别说沈柏,就是太傅府几十口人的脑袋都不够摘的。
外面的禁卫军虽然听从顾恒舟的命令,说到底也还是皇家的人,顾恒舟没有再开口,又拿了一支笔接着沈柏的话写:太子殿下乃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睿智英勇,年少有为,辅政这些年也不乏建树,若有人胆敢有异心,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刻在顾家人的骨血里,顾恒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敢以下犯上做这样罪恶滔天的事。
沈柏也不着急,继续写道:顾兄,陛下和黎民需要的是能治理好昭陵万里河山的明君,但世家大族需要的只有利益,不然顾兄觉得我怎么会以太傅嫡子的身份面世?
沈柏用自己举例,她是女儿身这个秘密,完全打破了顾恒舟对先皇后的认知,也动摇了顾恒舟一直以来坚持的一些东西,这会儿沈柏把这件事用到这里,顾恒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沈柏继续写道:四皇子遇刺一事,陛下和国公大人在京中自会妥善处理,我也不过与顾兄闲谈一番,眼下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