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的那张脸上满是情意和温柔,看得林策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那双好看的眉眼。
一股颤栗从她的心头升起,栾依依闭上眼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片温热上,最后落在了双唇。
世界那么大,遇见你是最大的幸运。
月亮躲进了云层里,害羞的看着这世界的有情人。
栾依依拒绝了林策送他上去的要求,顶着一张热度还没散尽的脸脚步轻快的爬上了三楼,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
那还是林策无意间发现后,亲自一盏盏换上的。如今,就算再晚回家,走在这些明亮的光线里,也再不害怕黑暗了。
她拿出钥匙塞进锁孔里。
“你还知道回来?”
安静的楼道里忽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吓得栾依依一惊,猛地转过身来,警惕的看着周围。
角落里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五官在灯光下渐渐清晰,脸色潮红,正是黎宝琛,他似乎喝了酒,脚步有些不稳。
栾依依那颗即将跳出喉咙的心在看清那张脸时,重重落回胸腔,她轻拍着心口:“吓死我了。”
“你去哪了?”黎宝琛又往前走了一步,浓重的酒味飘散在空气中。
栾依依被吓了一跳,又被黎宝琛这样质问,她有些不悦,但没表现出来,掏出钥匙打开门,让黎宝琛进来:“你又喝酒了,先进来吧。”
黎宝琛还是站在原地,一双眼像深潭的潭水安静的注视着她,又固执的问了一遍:“你去哪了?”说话间,呼吸的酒气呛得她有些晕。
栾依依知道他喝醉了,不是说话的时候,喊了一声哥,就上前去拽着他的胳膊往房间里走。
黎宝琛被她踉踉跄跄的扯着进了屋,躺倒在客厅狭小的沙发上,吊灯在头顶上摇晃着,刺的眼生疼,他闭上眼,双手捂住脸。
栾依依赶紧拿出热水壶,打算泡杯热茶让他醒下酒。
忙完一切之后,她端了盆温水过来帮他擦脸,烧水壶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栾依依拿下他的手,温柔、细心的帮他擦脸。
黎宝琛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不声不响,只有喘气声。
栾依依擦完脸,准备去泡茶,站起来的瞬间,一股力量狠狠按在她的背上,她始料未及,往前扑了上去,倒在了黎宝琛的胸膛上。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迅速反应过来,扶着沙发靠背想要站起来,一股更巨大的力量紧紧的钳住她。
“哥。”她诧异的望过去,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面燃烧着熊熊火焰。
她试着挣扎了下:“哥,你快放开我,你喝醉了。”
黎宝琛放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用力,一张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泛着不正常的红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嘶哑:“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栾依依,你不是说不会和他在一起吗??”
相似的情景,同样的质问,时光碎成片羽,将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清晰重现。
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愣怔,栾依依率先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那桎梏,站在远远的角落里,轻轻笑出了声:“他是我男朋友,是可以陪我一直走下去的人。”
黎宝琛扶着沙发缓缓坐起来,挺直的脊梁渐渐弯下来,满脸苍凉和无奈:“你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呢?”栾依依淡淡的问道:“哥,你今天喝醉了,说的这些话我都当没有听见,以后你还是阿姨的乖儿子。”
“我知道,当初我抛下你出国是我不对,这些年我一直后悔,国外那么苦,我都咬牙切齿的撑过来,就是为了能理直气壮的站在我妈面前,让她同意我们。”
栾依依看着那张写满悔意的英俊的脸,心里忽然就释怀了,那些不甘和怨恨都随时光远去,伴着过去的情感化成了指间沙,她微微摇着头:“黎宝琛,都过去了,从你离开的时候,你就只能是我哥,阿姨也永远不可能变成我的母亲。”
她还记得,黎宝琛写给她的情书被发现后,黎家陷入了一种恐慌,就像是美国电影里城市忽然爆发丧尸,只剩这一家来抵抗的兵荒马乱。
一向和善的阿姨变了脸,引以为豪的教养也丢掉了,只差指着她的鼻子骂狐狸精,而本就不苟言笑的叔叔脸黑沉沉的,在书房待了一夜,第二天,她看到保姆阿姨倒掉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和灰烬,转过身就看到里黎宝琛跪在地上,头低的几乎要垂到地上,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叔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