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在网络上进行了通报，引起了轩然大波，有拍手称快者，有阴谋论者，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者。所有的罪证等收集完移交后，就有审判结果了。

很快，卢松的相关信息就被暴露在网上，包括卢永清的一切，甚至有他清晰的照片。

林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叹了口气，网络的神通广大、顺藤摸瓜，让他们都自叹弗如，局里面的网警每天不停的删帖，却还是挡不住恶意的揣测，甚至有记者专门在学校门口堵着，要对卢永清进行采访，不论校方如何回应，风雨无阻蹲守，很快，卢永清父亲是杀人凶手的传闻在学校当中传开，学生开始私底下给卢永清起外号。

栾依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卢永清的逃课，从那天开始，卢永清的轨迹就停留在其他学生的嘴里。

“在世纪网吧见到他包夜……”

“在城郊工地上见到他做建筑工人……”

……

众说纷纭，已经分不清真假。

栾依依特意请过几天假，在卢永清家门口等着，可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再也没有亮起过灯。

她曾经在午夜十二点接到过一个陌生电话，那边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只有轻轻的低泣声，而她睁开眼前，梦中最后一个画面却是尖锐的利刃挥过来的瞬间，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迟钝道：“卢永清。”

那边没有说话，只有那压抑的哭声，就像他在耳边。

栾依依赶紧抓住机会想要探寻卢永清的下落，那边说了对不起 后，电话就挂断了，再次打过去，就无法接通了。

自那以后，栾依依的睡眠就更差了，梦里噩梦不断，每天醒来，都觉得疲惫不已，以前认为是休息的睡眠渐渐变成了噩梦，原本莹润的脸色变得蜡黄，眼睛下面重重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上课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下了课后硬撑着批改完作业，就恨不能趴在桌上休息。

但总归是上班时间，总这样也不行，她的咖啡越来越浓，还是抵挡不住白天汹涌的困意，一到晚上就失眠的厉害。

年级主任王茹私底下忍不住问她：“栾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精神头也太差了吧。”

她摇摇头，强撑起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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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十几年的证据一点点收集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等林策他们将案子移交到检查机关后，已经是很多天后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吃住都在警局，时间仿佛在那里停滞不前，他偶尔逮着空就给栾依依打电话。

隔着看不见的电话，无法触摸到对方，无法真切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恨不能插上翅膀，就飞到栾依依面前，但是理智和责任绊住了他，受害者家属的哭声总在耳边响起。

而电话那边的栾依依总说自己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完成工作。他心里感动又愧疚，曾经因为工作的性质，也做好了无法得到她谅解的准备，但当从她嘴里听到安心工作几个字时，那种被理解和被支持的感觉让他感觉到幸福和快乐。

开车回住所的路上，到处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商家打出的广告横幅上到处都是促销的标语，他特意去挑了礼物。

珠宝店里星光熠熠，他第一次给女生挑礼物，差点没挑花眼，最后终于选到了礼物，他看了眼后视镜里胡子拉碴的自己，算了下栾依依下班的时间，决定先回去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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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老师，你的花。”保安把花送到了办公室，芬芳馥郁的香味快速蔓延开。

栾依依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中疲倦的站起身，接过那束花，是一束纯白的百合花，与今天这样的节日气氛格格不入，她在里面找了一圈，送花人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栾老师真是行情好呀。”汤梅老师一贯的冷嘲热讽语气：“什么时候把你的这桃花运让我们沾沾呗。”

栾依依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拿着那卡片看了半天，也没猜出来是谁送的。林策最近忙疯了，估计也记不得今天的日子。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她接了起来，是向志杰。

“栾老师，不好意思，明天的心里咨询能不能推后一天，我这边耽误了，后天才能赶回来。”

黎宝琛来看她的时候，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坚持让她去找向志杰做心理咨询，原本约好了明天开始第一次，现在有事往后推正合她所愿。她觉得自己只是不放心卢永清，没有什么问题。

栾依依点了点头：“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