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认命

叶芳骂道：“想什么馊主意呢？你以为流产是儿戏啊？就算到医院做正规的人流手术都是很伤身体的，人家一个你四个，肯定更糟糕，你还来个意外，搞不好不但孩子没了，连你也没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把孩子做掉了很可能这辈子都怀不上了，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邵小然仰天长叹：“那我也认了，老天非要这么对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叶芳见来硬的不行便来软了，她重新坐下来靠在邵小然身边，缓着声音说：“小然，你不是不能肯定孩子是谁的吗？高汉也是有一半机率的，要真是他的，打掉多可惜啊，那可是四条小生命啊。”

“要不是他的呢？你真觉得能瞒一辈子啊？”

“这样吧，你先装作若无其事地跟高汉交往，准备你们的婚礼，我有个同学在大医院里做妇产科医生，我找她打个招呼，让她偷偷给你做个DNA检测，听说那玩意儿可以查出来孩子的父亲是谁，等有结果了我们再做决定。”

事情到了这一步，邵小然也只能听叶芳的了，查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确实不好做出决定，毕竟每一个决定都是极冒险的。可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邵小然没有好演技，她甚至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没有把握把这出戏演得好，所以只能让叶芳尽快安排检测的时间。

当天晚上邵小然失眠了，她忍不住回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然后痛苦地意识到她和钟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时候她的生命里只有他，他也只有她，可现在她身边有了个潘菲菲，而她不仅有个高汉，还有四个孩子，如果他们还想复合，那将是困难重重，她不知道这时候老天给她四胞胎到底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

第二天早上邵小然还没起床的时候，高汉的父母就差人给她送了一大堆补品过来了，除了包装精美的点心，最贵的孕妇奶粉，还有人参鹿茸。高汉的母亲还捎话过来，说让邵小然可劲吃，快吃完的时候告诉她，她再补过来。

送货的人走后，邵小然嘟嚷道：“他们当我是猪吗？我要是把这些东西都塞肚子里去，还能吃得下饭？”

叶芳说：“人家一片好意，你怀了四个呢，怕你营养跟不上。再说了这些都是好东西，营养价值极高，你吃下去了，吃不吃饭都无所谓了。”

邵小然没好气地说：“你有没有常识啊，宝宝要是长得太大就容易难产，我四个呢，要是每个都长五六斤，等不到难产那天，肚子就先撑破了。”

总之怀上这四胞胎后邵小然就痛苦不堪，除了心理上的折磨，还得应付这些外来的压力。她也知道公公婆婆是好意，可也得顾及她的感受不是？一个星期送一次补品，三天两头接她到别墅玩，这不能吃那不能碰的，而且一张嘴说的全是这四胞胎的事，日复一日地过这种生活，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邵小然本想回南州后尽快找份工作，好好地享受惬意的白领生活，可四胞胎一怀上，一切愿望都泡汤了，她现在得静卧养胎，什么事都干不了，等孩子生下来后就更不能消停了，进入职场的日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到孕期十周左右，叶芳偷偷带邵小然去了医院，找到了她那位在妇产科工作的同学。因为叶芳的同学是在新生儿科，不负责检测DNA那一块，所以她把邵小然母女交给了她的一个同事。邵小然说明来意后，那医生痛快地说：“行，这检测能做，三天后就能出结果。”

邵小然高兴地说：“那我现在就做。”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说：“做检测之前先把手术同意书签了。”

叶芳把那张纸拿在手上，看半天然后问：“不就是一个检测吗？为什么还要签同意书？”

医生解释道：“大姐，这检测也算是个小手术，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不管它多小。我们医院有明文规定，手术之前一定得让病患或家属签字，不然我们就是违规手术了。”

叶芳追问：“这手术的风险有多大？”

医生回答：“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一的流产率，这个风险系数算低了。”

叶芳大叫起来：“低也不行啊，中彩票头奖的概率不是更低？照样三天两头有人中，要是我家小然就这么倒霉怎么办？要是子宫给弄坏了，以后再也怀不上怎么办？手术是在你们医生做的，你们让签个同意书就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了，我不相信你们医院就没有过医疗事故，就没有手术失职的医生。”

那医生有些生气地说：“大姐，这里是医院，请您小声点好吗？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