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喜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仇罗刹看着她的表情闪动,良久才缓缓吐出一言:“顾不喜如今你落得如此境地都是你自己应得的。”
“你真是个懦夫!”
“我当初就不应该选你!”
虽然自己频频放下狠话,可是仇罗刹心里也不好受,这种不被信任滋味着实让他心里难过。
“你不懂…”
“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顾不喜不要用你骗自己的借口来糊弄我。”
仇罗刹按在她双肩上的手,控制不住的增加力度,鲜血经过不喜的衣物支持的穿透出来。
仇罗刹沾了一手的湿润。
“我和你相处了近乎千年的时光,自从你道心不稳之后,我一直用尽办法想要替你重塑道心,不喜你的所作所为简直让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不喜双眼微合,一时间她分不清自己不敢面对是心中的道,还是对面的人。
“我和你定下生死契,我能将生死赠与你,你竟然连句真话都不能跟我说吗?”
仇罗刹和不喜当年签下的主仆契约,对于任何一个妖修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几乎没有一个实力超群的妖修会和人类定下这种契约,当年仇罗刹凭借着满腔热血和不喜定下契约,便是因为信任。
如今种种事情已经让两人之间出现了么大的裂痕,这让曾经是助力的生死契约,变成了一张催命符。
“我一直以为你恨的是天道,怨的是这世间种种不公,没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凡人!”
“邬漓她是我的弟子!”
不喜双拳握紧,几乎声嘶力竭的朝着仇罗刹喊到。
“弟子?一个凡人?顾不喜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口中的弟子连最简单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成为修士的弟子!”
“住口!不要再说了!”
不喜挣开仇罗刹的束缚,双手紧扣自己的耳朵,想要逃避现实。
仇罗刹看着她这副失态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眼底划过的情绪是无奈。
“不喜,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像一个化神期修士,现在的你就像一条趴在泥地里不得翻身的虫!”
“我眼中的顾不喜,应该是雄姿英发的,狂傲清高的,你不应该像一个可怜虫一样趴在地上!”
仇罗刹冷眼看着满身狼狈的不喜。
“难道邬漓死了,你也就随她死了吗?”
“凡人不能修仙,难道你就要一直停在原地,看着你头顶上的天道任意妄为什么都不做?”
仇罗刹把她从床榻上拉起,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庞,柔声说道:“还记得我们一起去海皋方城的那次吗?”
“遇上白泽的那次,那天和他据以力争的才是你,不喜!”
“我不管那天他对你说了什么,讲了什么狗屁的天道使命!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不是么?”
“昨日你向万人布道,你告诉他们吾心所向及是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天道!”
“也许真正的天道就是我们自己啊!”
不喜愣愣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他说的那句话。
“也许天道就是我们自己?”
仇罗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什么是天道,世间的一切规则便是天道,我们都是规则之下的一员。”
“不喜,你有没有想过天道也许就是因为我们而生的,每个人都有道,每个人的道奔流汇聚在一起所有的规则不就是天道?”
“我们终其一生畏惧天道,也许天道也在畏惧我们。”
仇罗刹眼中带光,可不喜的神情却是越来越迷离。
“这不对,你说的不对…”
不喜心里感觉他嘴中说的全是鬼辩,可是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他。
“就是因为恐惧,他才给我们设下这么多磨难,把人类、兽类、花草全部一分而为二,只有符合它条件的才能修行。”
“这难道不是他恐惧的证明吗?”
“洪荒之始,凡人尚可凭一力斩神,你又怎么知道它天道就就没有弱点!”
“白泽虽然知道过去未来,可是它仍束缚于天道之下,他知道的事情都是天道让他知道的事情,你又怎么能听信他一家之言。”
仇罗刹在不喜耳边喋喋不休,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不喜面前简直卑微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