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越想越多，想得越多话越少，渐渐地都不开口了，闷头坐在桌上喝水。

杜父杜母倒是也习惯了，张师傅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说话，有事说事，没事也不唠闲磕。

杜霄也看了杜衡一眼，杜衡闷不吭声地吃饭，还夹了些盆菜，甚至笑眯眯地说：“这个做的真好吃，柳小姐没有做厨师真的太可惜了，不然真想把你聘到点福楼来。”

柳芊芊无语了。

杜衡是不是没听到她们刚才聊的内容？

她就是没有专门学过广粤菜，所以做的佛跳墙，和学校教的味道如出一辙。

现在又说想聘请她到点福楼。

神经病吧。

柳芊芊默默吃饭，并不搭理杜衡的话。

吃过饭，她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杜霄说：“我送你回去。”

也不能叫送她回去，他俩本来就住在一起。

不过杜父杜母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还问：“芊芊现在还住宿舍呢？”

柳芊芊含糊地说：“住哪儿都一样，叔叔阿姨，还有老爷子，今天谢谢你们的款待了。”

等到了杜霄的车子上，柳芊芊才松了口气。

杜霄问她：“累了吧？”

柳芊芊点点头，又说：“你说杜衡到底几个意思？”

“怎么说？”

“我怎么品不过来今天的事情呢。”

“因为你是正常人，跟不上神经病的思路。”

“叔叔阿姨人真好，”柳芊芊说，“可惜杜衡真的莫名其妙。”

她想了想这都是什么事。

杜衡想凑她和杜霄两个人，光是这件事就够让柳芊芊毛骨悚然的了。

干嘛呀？她跟杜霄怎么回事，跟杜衡有什么关系。

要是杜衡是那种好哥哥，也就算了，可能只是看自己弟弟旁边有个女孩子，想撮合一下。

但杜衡……夸张地说，恨不得杜霄死（杜霄此时插话：也不算很夸张）。

干嘛非要给杜霄撮合啊？

从柳芊芊有限的狗血剧经验里，杜衡难道不应该找个别的什么妹子来抢塞给杜霄吗，当然她的意思并不是她跟杜霄有什么。

而且怎么偏偏她来的时候，就撞上了张师傅和全师傅的矛盾。

杜霄安慰她：“知道他们有问题，我们就躲着点了，下次无论如何我都帮你拦下。”

这次本来也是打算，躲不如上，看看杜衡到底想干嘛。

结果柳芊芊根本看不明白。

杜霄倒是懂了些：“我家师傅的事，纯属赶巧，我觉得杜衡也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打算把张师傅带走，让全师傅给你一些难堪。”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你估计没看到，杜衡当时的脸色，很难看的。”

也是他活该。

杜霄也觉得杜父很多时候做的有些过分，但是杜父也不是最初就这样的，一开始，他多少还有点……不知道该用自大，还是自以为是，或者说是虚伪的心，想要表面上对杜衡好一点，以示自己是个宽厚的人，不会因为亲儿子出生了，就对养子太过分。

但是，杜父跟杜霄谈过这件事，在杜霄还很小的时候，杜老爷子伤到了脚腕，杜父和杜母担心老人，跟着去了医院，杜衡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所以没有去。

家里当时只有杜衡、杜霄还有两位阿姨，就是想着有阿姨在，照顾杜霄一下也不要紧，他们才都放心离开的。

只是到了医院，杜父发现匆忙之间他没带保险证出来，只好叫司机送他回去拿。

这一回去，就让他看到了杜衡趁着阿姨不注意，偷偷掐杜霄。

当时杜父并没有吱声，只是借口老爷子想看看孙子，把杜衡也带过去了。

之后，他再看到杜衡，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不舒服，看着杜衡的笑脸，也觉得假惺惺。

杜霄听了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小时候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杜衡很可怕，我一直都躲着杜衡，尤其后来他给我下毒以后，我躲了他很久，直到出了国，才觉得这样不行，不能一直躲着，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本事，想找个办法，给自己一些力量。”

“但是长大了以后，我想法又改变了。”杜霄说，“我觉得爸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那个时候如果和杜衡好好谈谈，也许不会有后来的很多事。”

柳芊芊宽慰他：“杜老爷子和阿姨对杜衡还是挺好的，但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