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气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阿肥看着这一幕脸上阴晴不定。
修炼方式并没有变,效率甚至比不上之前,但修为却在诡异的增加。
自己是傻,但还没到白痴的地步。
汤柔儿悄悄靠了过来,看着阿肥轻声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阿肥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不管以后如何,起码对于现在来说这是件好事。
他需要力量,让他想不明白的事越来越多了。
娘的消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经过白头村一事后他更为笃定。
默默思考着一些东西,阿肥茫然地跟着人群往回走。
看着心不在焉的阿肥汤柔儿微微皱起了眉头。
曾经那个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听自己诉苦的少年,好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有了颜文凤等人的存在,所有的妖兽都自行避了开,一路上竟十分安全好似梦回道妖冲突爆发之前。
书生等人走在最前面,神识铺开是可以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冷笑一声,颜文凤把剑挂回了腰上。
如此行动有章进退有序,怎么可能没人在背后指挥!
“妖族背后有高人啊!”
无尽雪山深处,一只苍白的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随即一声闷响周围土地皲裂,一个男子从泥土里勉力爬了出来。
不是旁人,正是之前逃走的吴师兄。
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嘴里往外流。
他所用的厌胜之术并不完全,是和灵宝盾牌一起得到的。
完整的厌胜之术十分诡异也十分强大,他没学会万分之一,所以每次施展都要损耗自己的浑身精血。
即便如此,依旧可以让他从道境高手眼皮子底下逃走。
休息了好久吴师兄才拄着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顶着恶心欲吐的感觉开始猎杀周围的动物。
每杀掉一只,都要从须弥戒中掏出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碗,然后把鲜血沥入其中,碗不大,但却似乎永远也填不满。
从天明杀到天暗,再从天暗杀到天明,鲜血淋漓了一身,除了自己以外终不能再寻得一只活着的动物,吴师兄这才停下了手。
掏出白玉碗滴进最后一滴血,羊脂玉缓缓变成了殷红色。
看着手里的血碗愣了好久,吴师兄忽地伏地大恸,朝着太虚观所在的方向连连磕头,直磕的额头上皮开肉绽都不停歇。
他在那里长大,在那里认识了无数好友,如今却要背叛自己的宗门,将来或许有一天还要把刀子捅进好友身体里。
他很爱自己的宗门,但不可能为了这个搭上自己的命。
他只想活着。
哪怕堕落。
鲜血从玉碗中倒出填满了周围的裂缝,然后将他整个包裹在其间。
阴风阵阵,血液瞬间凝结,不一会有幽幽黑光透着血液射了出来。
再次朝太虚观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下一秒整个人就瞬间消失了。
地上的血液也逐渐枯竭,终化作一道黑褐色的痕迹,然后被飘过来的白雪慢慢盖住。
一路相安无事,几日后阿肥一行人终于到了太虚观下。
经历了这么多事,终于再次踏足道观,不少人都喜极而泣。
阿肥其实是第一次沿着道路进太虚观,除了激动还有些好奇,上次坐着明夏的仙剑什么也没看到,至始至终让他有些遗憾。
进了道观,想象中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放眼望去几个大殿全都躺满了受伤的修士,浮玉峰的师兄师姐们在其间忙碌,有刺鼻的丹药味和哀嚎声不断传来。
瞧见有人从外面回来,几个负责看守的人忙走过来查验了身份这才放他们进去。
“这是怎么了?”颜文凤走在最前面,朝着陪同的人问道。
“都是此前被袭伤的。”叹了口气,看守的人解释道:“这群妖怪疯了一般,什么手段都往外使,暗杀、投毒、袭击,能用的都用上了,简直……简直就是要和咱们拼命啊!”
阿肥默然,从他们自己的遭遇就可见一斑。
自从出了道观,除了前几日还算安全以外后面遇到的袭击就没断过,可想而知折损了多少太虚观的弟子。
把受伤的人留在大殿上,其余的报备了一番然后各自回山,等在外的所有修士回来以后才会再次重聚。
带着阿肥回了长兴峰,快到时,心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