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蔚湘只好重新将车门关上,把座椅上的水渍擦干净。
等上面干得差不多,她再次告辞,外面突然出现了几辆黑色汽车。
好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下车来,不顾狂风暴雨,合力将砸在顾景霖车上的广告牌抬到一边。
另有一个保镖撑着一把低调的黑色雨伞到了车门外,请顾景霖下车。
顾景霖这才抬脚下去,水幕顺着伞檐垂下,他却岿然不动,看向蔚湘:“你准备和我的车一起进修理厂吗?”
蔚湘“哦”了一声,手刚靠近车门,就被男人喝住:“等一下!”
这声音比哗啦啦的雨声还具穿透力,十分不耐的样子。
蔚湘有些无所适从。叫下车的是他,这会儿又改主意的也是他!
正腹诽,眼前一黑,脑袋被飞来的布料罩住。
她闷闷地将布料扯下来,是件黑色西装。
蔚湘错愕地抬眼,就见顾景霖身边的保镖只剩黑西裤和白衬衫。
“穿上”顾景霖惜字如金。
蔚湘想着自己裙子被淋湿,贴在身上太透了。她别无选择,沉默着将西服穿在身上。
顾景霖挪开眼睛,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对属下说:“把她弄走。”
很快,就有人撑伞到了蔚湘这边,接她下来。
她一抬眼,被面前浩大的声势镇住:黑衣保镖们一个接一个地撑着伞,在漫天的大雨中,开辟出一条干燥安稳的路径来,直直地延伸到另一辆房车旁边。
原来这才是顾景霖的真实生活,和她有着天壤之别。
就在她怔忡间,顾景霖已经阔步顺着一个个伞檐,上了那辆房车。
“这位女士,请跟我来”蔚湘身旁的保镖客气道。
这么大雨,蔚湘也无处可去。她收回目光,跟着他走了。
汽车开了好一段路,蔚湘陡然想起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的住址。还没等她开口提醒,就从前挡风玻璃看到顾景霖所在的房车车尾。
看来保镖误会她和顾景霖是一起的。不过正好歪打正着,她等了一天,可不就是想见顾景霖一面?
既来之则安之,蔚湘松了松身体,靠在真皮座椅上。
等下了车,蔚湘才看到这座别墅的全貌。
欧式的建筑,清高又华贵。处处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息。
她拍了拍僵硬的脸颊,大步跟了上去。
顾景霖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见是她,“你怎么在这儿?”
似乎她阴魂不散。
蔚湘一脸无辜:“不知道,是你的手下送我过来的。”
顾景霖毫不客气地戳穿她:“看到路线不对,你不会跟他说清楚。哑巴了!”
蔚湘抗打击能力再强,也忍不住红了脸,“我等了你一天,还给你做了午餐。喏,你看
,有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
蔚湘擦了擦保温桶上的水渍,将盖子打开。
只是她忘记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排骨早就冷掉。泛陈的油腻让原本浸润糖丝的排骨十分黯淡。
蔚湘垂着头,失落,丢脸的情绪在眸底涨满。
“轰!”天际劈开一道银色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不期然炸开。
蔚湘没防备,“啊”地抖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没拿稳,摔在地上。
她辛辛苦苦做了半天的成果,洒了一地。
蔚湘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既没有能力让母亲身体不再恶化下去,也没有办法讨顾景霖的欢心。
她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就在她等着顾景霖斥责的时候,对方沉着嗓子说:“还愣着干什么,我没打算聘你给我守家门!”
说完拔腿进门。
蔚湘慢了一拍,不再迟疑,跟了上去。
别墅的内部空间深宏宽阔,装修简洁大气,色调偏暗。艺术和实用性兼具,很富顾景霖的个人风格。
蔚湘身上湿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顾景霖没管她,自顾自地抽开领带,脱下外套。
“觉得穿其他男人的衣服很好看?”顾景霖忽然想起什么,又觉得她不顺眼了。
蔚湘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一头雾水。
“啊?”
顾景霖脸色更差,“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这次蔚湘听懂了。惹不起他,只好乖乖照做。
顾景霖嫌她手脚慢,一把扯住那件黑西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