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蔚湘听见母亲的尖叫，更加急迫。也不管手疼不疼，密集地拍门。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窗户上，映出屋里的两道身影。一个拉扯着另一个的头发。

“不要！疼！求求你放开我！”隋颜吃痛地求饶，声音惊恐到发颤。

蔚湘心如刀绞，“苏太太，你想怎么处置我，我绝不反抗。别这样对我妈妈，她身体受不了。”

母女俩同时低三下四，郑悦那口恶气终于泄了一半。可不够，这对母女的出现，给她带来的痛楚，这辈子都清偿不完！

她将隋颜的头皮拉得更紧，后者的身体直往后仰。她冷笑：“听好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放在更久远的年代，会被浸猪笼！好一点，被人叫妾。哈哈，你出身书香门第，自诩清高，也不过是个破烂货色，生下个孽种，和你一样贱。”

隋颜脸色苍白如纸，就算被她扯得生疼也摇着头：“不！不！我和他是真心相爱。”

最后四个字，无异于火上浇油。郑悦脸色铁青，面露狰狞，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个贱人，别把爱这个污染了。看看现在的你，蓬头垢面，穷困潦倒，就算脱光了，男人都不见得会看上一眼。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方，把自己解决了，省得后代为了这条贱命，无路可走，只能去卖身。”

隋颜深紫的嘴唇无力地蠕动：“你说什么？”

“我说蔚湘为了你，为了钱，只能把自己年轻的身子送给别人糟蹋。”郑悦说着，凑近拍了拍她的脸。

蔚湘知道，这些话有多大的能量，它足以摧毁支撑母亲的尊严和骄傲。她惊慌失措地大喊：“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当她不存在，深呼吸！深呼吸！”

很可惜，门内的隋颜已经捂着心口，软倒下去。

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郑悦脸上每一丝不安，和苏桐相伴离去。

蔚湘扑进门内，呼吸都快停滞：“妈！”

隋颜呼吸微弱，命悬一线。大概郑悦怕她死在苏家，没一会儿，家庭医生就赶来了。

“情况很不好，要立刻送去医院”医生给她挂氧，让护工将隋颜抬上救护车。

蔚湘整个人都是木的，脑海里全是蔚腾前些天打来电话的场景，一个劲地问妈妈的状况。听说姐姐弄到的特效药很管用，他的喜悦之情都快顺着电波溢出来。

这才隔了几天，母亲就生死未卜。

她怎么这么没用！

蔚湘面无表情地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抢救了大半晚，隋颜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蔚湘提心吊胆了整晚，直到天快亮，她才眯了会儿。

这天有课，她给姜檬打了个电话，拜托她替自己请假。

姜檬一口答应：“放心吧，你

好好照顾阿姨，钱够吗？我还有一点积蓄。”

她的积蓄，恐怕是从小到大的零花钱。蔚湘心里一暖，“暂时还能应付，实在不行，再说吧。”

隋颜太虚弱，一直到下午都没醒。蔚湘正给她擦脸，姜檬过来探视。

“来就来，买这些东西干嘛？”蔚湘不想让她乱花钱。

姜檬将水果放到柜子上，“阿姨暂时吃不了，可你不能饿着啊。”

“看情况，我这几天都不能去学校”蔚湘布满血丝的眼底，沉着几缕忧郁。

“没事，别担心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解释。”姜檬顿了顿，“今天顾老师特意把我留下来，问你的情况。”

蔚湘给母亲掖被角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睑，“上次他罚我交的作业还搁浅着，他能不问吗？”

“顾老师是挺可怕的，我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在家我可是小霸王，但在他面前，不自觉就成了纸老虎。所以，你的情况我只能如实招了”姜檬对于自己的直言不讳，没有一丝心虚。

蔚湘抿了下唇，嘴唇动了动，还是把翻腾在喉咙口的话咽下去。

姜檬还有事，没有久留。刚送走她，一大拨医生护士就进了门，蔚湘开始以为是查房医生。

“蔚小姐，刚好今天有个单人病房空了出来，为您母亲的修养着想，现在就能搬过去。”说话的这位白大褂年纪半百，一群主治医唯他马首是瞻。

能让母亲有更好的治疗环境，蔚湘当然求之不得。但那种地方远超蔚湘的承受范围。她捏着手指，正要开口说话，对方立马打消的顾虑：“住院费您不用担心，您只管照顾隋女士就好。”

他留下一句让蔚湘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