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气场,比她哥哥洛智宸强大百倍。洛潇在他的直视下,不安地缩了缩肩膀:“顾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必绕弯子呢,我让人把你带到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洛潇眼珠子一转,将跋扈当盔甲,“顾先生是个明理人,看看我这一身,都是拜蔚湘所赐。看在我哥的面上,您应该会给我个公道,对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顾景霖轻叹一声。朝旁边的保镖示意。
后者轻轻点了下头,出门,没一会儿,押着个狼狈男人进门。
洛潇一看,眼中划过慌乱。手指不由捏紧。
虽然男人脸上糊着血,但标志性的小胡子仍然一清二楚。
“洛小姐,看到合作伙伴,不打个招呼吗?”顾景霖朝旁边伸手,立刻有人递了支雪茄在他手上。点火器一燃,烟头染上猩红。
“我不认识他”洛潇咬牙否认。
小胡子怕所有锅都自己背了,立刻朝洛潇不满道:“洛小姐,您可不能过河拆桥。虽然人是我绑的,可要不是你指使,给我一千个脑袋,也不敢动顾先生的人啊!如果不是你,蔚小姐身上的伤又是哪儿来的?敢做就要敢当,否则当事人出来对峙,你一样颠倒不了黑白!”
男人一阵辩白,让洛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恼羞成怒,巴掌重重掴在小胡子脸上:“没用的东西!”
就在她动手的那一刻,门忽然被推开。
进来的两道熟悉身影,让她瞳孔猛的一缩。
她带着怒意的狰狞凶狠还未完全从脸上褪去,安母看得心口一跳,难以置信这个动手的女人是往常那个在自己面前乖巧温顺的儿媳。
安叙年将愣神的母亲扶过去。
安母打量着洛潇:“你这孩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洛潇没想到婆婆会忽然驾到,掩饰性地扒了扒头发。含糊地说:“出了点儿意外。”
安叙年脸色阴沉:“是意外,还是别有居心!”
洛潇冷笑:“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差点儿被人烧死,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到底是还在意,还会心寒,她眼中泪水浮动。
安叙年满脸厌恶:“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洛潇被他的神色刺激得快发疯:“哈!我就知道你来给那个贱人讨公道的。还把妈带来,不就是想彻底把我扫地出门!”
安叙年全然冷漠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一错再错。”
洛潇忽地仰头笑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滑落。
“为了我好?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恶心人。我就是恨她,就是恨不得那个贱人去死!”她几乎是想将蔚湘咬在齿间,磨成齑粉。
“就是因为她,我的孩子才会死掉!医生说,那是个
男孩儿,再等几个月,他就会呱呱坠地,有我的眼睛,你的鼻梁。可就因为蔚湘,就因为她,我的人生全都毁了!我为什么要对她仁慈?我失去的,就要让她千倍百倍的偿还!”
安母被她脸上的恨意震动,“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糊涂?”
洛潇两眼空洞,嘴角上扬,脸上却挂着泪水:“妈,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这怎么过的吗?我第一次当妈妈,还没能听见孩子叫我一声,就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我的痛,有谁能感同身受?”
安母也是当然知道做母亲的心情,心中大恸也跟着流泪。
沙发上的顾景霖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荒唐:“洛小姐,你过够戏瘾了吗?”
洛潇哭得梨花带雨,“顾先生,这段日子,我因为流产精神恍惚,行事难免过激。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顾景霖点头,鼓掌道:“这个表演欲可以去给那些蹩脚演员当老师。”
洛潇脸色僵住,迟疑道:“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而已,为了她,犯不着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顾先生和我哥哥是好朋友,以后大家不都要相互照应么?如果顾先生觉得蔚湘受了委屈,我可以加倍赔偿她的医药费。”
顾景霖敛了神色,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日后不好相见,那就不要相见!”
一个洛家,不够分量让他放在眼里。
洛潇表情定在脸上,像被人扒掉皮,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太阳底下。
她的表演顾景霖不想继续看下去,从保镖手里拿过一份文件,轻飘飘地扔过去:“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