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霖愠怒道:“我的地盘，反倒是你送我走，喧宾夺主了吧？”

是是是，你的地盘你最大。蔚湘只能顺毛摸，硬着头皮道:“你觉得我做的饭菜好吃吗？”

牛头不对马嘴，顾景霖斜她一眼。

蔚湘讪笑道:“我觉得发挥出了我的正常水平。”说完她摸了摸肚子，“哎呀，吃得有点儿撑。要去消消食。你，你要一道去吗？”

顾景霖脸上的怒色像潮水般褪去，但微抬的下颌一如既往地高冷，“可不么，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叮”一声电梯到了，顾景霖抬脚上去，蔚湘紧随其后。

公寓的绿化很不错，里面有个小花园，空气里浮动着桂花的香气。

脚下是条石子路，蔚湘穿着平底鞋，能感受道石子烙在鞋底，一阵麻麻的舒适。

“谢谢你今天能及时赶到，否则应付那对母女，得费好一番力气。”想想顾景霖更像是多啦a梦，每次她有个天灾人祸，都能及时出现。

称他是救世主也不为过。

顾景霖长腿悠然，维持在同一频率，“你这句谢可真昂贵。”

蔚湘脸上一红。的确，相对于顾景霖的付出，她的感谢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你也知道，我身无长物。将来一旦你有需要，我都义不容辞”她斩钉截铁地道。

顾景霖停下脚步，眼睛里像折射着一片净湖，“说话算话。”

蔚湘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呃……”见顾景霖眼睛一眯，她下意识地挺起胸膛，“绝不食言！”

顾景霖嘴边绽出笑意，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力道有些大，蔚湘两颊的肉都往中间挤。

“我不用你赴汤蹈火，只有一个条件。”

蔚湘的心跳就像坐过山车，到了最顶点俯冲下去，“什，什么条件？”

“搬到海湾别墅，和我住在一起。冬天快到了，我需要一个暖床的人。”

蔚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啊？”

顾景霖一点没有不耐烦，“你妈妈可以继续住在这套公寓里，你下了课也能来这儿看看她。她的病我会请最好的专家照看。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把你周围那些烂桃花全都掐灭。”

他说到最后，语气近乎警告，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亮。

蔚湘拨开他的手，揉了揉酸疼的脸，睫毛盖住眼底的神色，轻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情妇？”

只有欲望，不谈感情。

她不会抵触和他在一起，相反的，心里还会有一丝丝隐秘的期盼。

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顾景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蔚湘苦笑沉默。

真的能像以前一样吗。以前的他们，一无所有，抱紧彼此取暖，所以势均力敌。

但现在，一旦她点头，就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草。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会厌倦。

“不”她脱口道。

顾景霖脸色沉峻，“为了生活，你可以把自己卖给黎骞，卖给安叙年，却不肯卖给我！”

卖？！

她眼底漫开水汽，心脏像被人剐了一层皮。抖着嘴唇，拼命眨动眼睛，想让眼泪快点儿蒸发掉。

“你忘了之前你为了能帮你妈妈从我手里拿到特效药，不惜脱光了勾引。这么快你就变卦了吗！”她的沉默，让顾景霖心底生出一股闷气。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近乎发泄地低喊。

蔚湘被逼迫着仰头，和他对视。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顾景霖怔了一下，皱眉喝道:“哭什么？”

蔚湘抽噎了一下，赶紧把泪水抹掉，“没有。”

慌乱中的掩饰，让脸上的妆也花掉了。眼睛可怜地红了一圈，路灯下，粉嫩的小脸微微斑驳。

衬得始作俑者罪大恶极。

心底的烦闷更重，顾景霖喉结动了动，将衬衫最顶上的两颗扣子解开。

他眸光微闪，蔚湘觉得一定是自己哭花了眼睛的缘故，才会觉得他脸上划过一丝挫败。

“如果做不到，以后就别说这种大话！”顾景霖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快步出了小公园。

蔚湘孤零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冷风彻骨，冻得打了个喷嚏，才回了公寓。

晚上蔚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一遍遍回放顾景霖在小花园里对自己的质问。

是啊，以前能舍得一身剐，在他面前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