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傅秀兰顶着两个浓黑的眼圈,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腰间鼓鼓囊囊,直奔当铺。
“砰!”的一声,一个盒子砸在当铺的柜台上,吓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
店小二还没看清这箱子的主人,一叠让人眼花缭乱的房契地契,彻底让小儿回过神来。
“姑,姑娘!这些都是要当?”店小二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
“少废话,姑奶奶奶赶时间,估个价,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人命关天,哪有时间听这小儿罗里吧嗦。
“您稍等!”
片刻从当铺出来傅秀兰,脸色阴沉直奔最大的粮铺,拿出一张银票。
“叫你们掌柜的来,把这张银票全部换成粮食!装上车,用最快的速度!”
回到家的傅秀兰驱散了家里所有的家丁管事,然后整个屋里就剩下傅秀兰和牛儿。中午几个劲装男子出现,恭敬的站在傅秀兰面前。
“我买了足够你们将军使用半月的粮食,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将它送到边关,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
“前方战况如何?”
墨景桓坐在案前,就着昏黄的烛光蹙眉仔细看着行军对阵图,一只手在图上指画着,只觉得形势不容乐观。
“回主子,傅姑娘帮了我们大忙,如今粮草已经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柳离神情严肃,尽管粮草充足,但主帅受伤,军心已然有些动摇,加上蛮夷狡诈,短时间内恐怕难以稳定军心,这场仗,怕是有的磨了。
这番话他没有说出来,是怕墨景桓担心伤神,但墨景桓即使猜也能猜出来,挥挥手示意柳离离开。
柳离还想说什么,可墨景桓已经低头继续看地图,只好叹口气,垂首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烛光渐渐变暗,中毒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苍耳的药方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拖延时间稳定军心罢了。
墨景桓伸手想去揉一揉伤口,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
心底一惊,墨景桓下意识呵斥道:“什么人擅闯军营!”
一转头却对上一双盈盈的眼眸,一瞬间晃神,便被傅秀兰轻轻一记敲在脑袋上。
“主帅大人刚才想做什么?伤口是能随便揉的吗?”傅秀兰好气又好笑,看着他伤口处洇出的暗红血迹,又是一阵心疼。
“军医已经处理过,没什么大碍。”
本以为傅秀兰捐完了粮食就会离开这凶险之地,却没想到还是被她看见了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墨景桓微微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舍不得把目光从她神情温柔的脸上移开。
傅秀兰皱皱眉不置可否,动作轻柔的解开绷带,果然,伤口仍然在流血,一部分绷带已经黏在了血肉上,看起来狰狞不已。
饶是墨景桓自己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觉得恶心,可傅秀兰却神情专注一点点挑开绷带,从随身带的小包袱里拿出剪刀,就着微弱的烛火消了毒,将黏着伤口的绷带剪开。
察觉到墨景桓身体一瞬的紧绷,傅秀兰心疼的无以复加,嘟哝着抱怨:“你这里的军医是干什么吃的,伤口处理的这么潦草,万一发炎了怎么办?”
墨景桓低声道:“乡里的赤脚大夫。行军条件本就艰苦,哪能那么娇气。”
傅秀兰狠狠把揉碎了的止血药按在墨景桓伤口上,墨景桓倒吸一口凉气,再抬眸,便看到了傅秀兰认真专注的神情。
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双手不由自主的扣住傅秀兰脑后,狠狠咬住她的嘴唇,这才觉得痛楚缓解了不少。
当神智回归,就看到了傅秀兰羞红的脸,和被人蹂躏过后而充血的红唇。
墨景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别开脸,耳根泛红,声音低沉:“对不起。”
傅秀兰也是呆住了,但是震惊多于害羞,指望她一个现代的大好女青年因为这种事情害羞,根本不可能,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滴。
只不过她没想到平时那么沉闷的一个人,撩起人还真有那么一套,感觉还不错。
墨景桓见傅秀兰不说话,以为是生气了,心中懊恼,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呢!看来之后还是要多加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才好。
他不知道的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光靠意志力就可以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你永远也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见墨景桓的脸都快红到脖子了,傅秀兰也不再逗他。
她推开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