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村里受伤的人来,芳娘也是唏嘘,“恁周家,好容易宠着个孩子养大,这一伤得重了,恁周氏已哭得死去活来。”
柳奕听这话头,不免就问,“莫非是周四家的?”
“可不正是耶。”芳娘还觉心有余悸,“就是恁叫槛郎的孩子。”
柳奕想起来,那家人就住在椿家后首里,紧挨着他们后院的。
离得恁近,听见的动静也大,难怪把她娘吓得够呛。
那周槛郎被恶犬这么一咬,定然伤得不轻。
白芸里一没有医生,二没有条件,万一再处理不妥、伤口感染什么的,便很可能会危及性命。
柳奕方才意识到,在这时代里,今天的意外对于伤者来说就是巨大的灾难。
她在过往的二十几年里,早已习惯了安全的生活环境,有些事情也在潜意识间变成理所应当。
实际上,生活原本处处充满陷阱,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即使她与周四郎家的槛郎没有任何情分,柳奕也希望他能够转危为安,千万不要伤得太重才好。
被阿娘这么打一岔,柳奕熬上稀米粥便去放鸡鹅了——村里刚刚出了野狗,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招惹她亲妈焦虑数落。
对啊!柳奕骤然想到,山下村里养犬的有,养猫的也有,说不定……可能会有正在带崽哺乳的呢。
不如给她家的小猫仔临时找个“乳母”吧?过去的电视新闻,不都爱传说“跨物种的母爱”吗!
动物幼崽,还得由动物们来照拂才行,尤其哺乳期的代理妈妈效果最好。
她一个语言思维模样五官完全不同的人类,怎会比它们的同类照顾得更好。
但是,谁家的家畜们刚产了仔?谁家的猫犬奶量充足?
柳奕如今一概不知,那就还得向山下的村子里去打听。
思来想去,她都觉得这办法挺好,非常值得冒险尝试——只要她家阿娘肯解除她的“封印”,同意她下山去村里。
……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那条“隐藏杀手”的疯狗还没被逮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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