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下巴搭在双膝上,一对明亮好看的眼睛扑棱棱望着火苗发呆。
那汉子也不知受的什么伤,昏了两天,还不见醒,听阿爹说过附近的才青山上有一伙流寇出没,许是从东边跑来的流寇,几个月前,村里的瞎婆婆的儿子带着新娶的媳妇,听说也是去山上采药给生了病的母亲治病,可两人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渐渐地在几个村之间山匪杀人越货的传闻越传越凶,附近的乡亲们再也不敢去才青山附近采药,看样子他是个外乡人,也是不知情才遭了山匪的毒手罢,看着模样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上几岁,也不知是过路的行脚商人还是走亲靠友的灾民。
不知过了多久,锅里开水沸腾的声音惊醒了少女,她忙起身来到旁边那间小屋外,揉着惺忪的睡眼正要敲门,便瞧见门忽然被人从里边打开,一中年汉子随之堵在了门口,嘴里还轻声喊道:“翠翠!”
“啊!“少女吓了一跳,身子随之往后退了两步,抬眼看到那张熟悉的长着络腮胡的脸后,耸起的肩膀这才松了下来,整个人长长的舒了口气,”阿爹,水烧好了。”
看着被惊得有些失神的少女,中年汉子忙柔声说道:“累了吧,离天亮还早着,你再去睡会儿,剩下的交给我吧。”
看着翠翠回了房,中年汉子收回目光,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滴落的水珠,他忽然摇了摇头,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一下子说不出的疲倦,抬眼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还是没有法子么?”
静静的站了会儿,待到翠翠的屋子没了声息,中年汉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牌子放在炕边的桌上,然后把屋里的油灯吹灭,想了想,又找来门锁把门锁上,瞧着翠翠没有被自己惊动,这才扛起草棚下的锄头蹑手蹑脚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