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容煊点点头:“反正身份摆在那里,应该没人相信我们俩能兄友弟恭。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装作彻底撕破脸,他们反而更相信一点。”
姜沅芷叹为观止。
所以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容家这些人,从长辈到小辈,编个故事演个戏简直个个手到擒来,一骗骗过天下人,不愧是一家人啊。
这桩十余年前的旧事当事人大多都已经与世长辞,但故事却还远没有结束。
姜沅芷跳到下一个问题:“那你生母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天谕?居然让圣女亲自动手也要她的命?”
容煊神色这才沉郁下来:“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也翻过藏书阁那些记载,关于上一代圣女之死全部讳莫如深,什么都查不出来。”
容晏说:“我也找人打听过,天谕姿态一向很高,也没听说和人结过仇。说真的,你去和外面说天谕会追杀人直到斩草除根估计都没什么人信。”
姜沅芷想了想,其实她的父母差不多也是被天谕灭族追杀至死的,但她依然不知道天谕和妖族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流传下来的说法只有一句妖族大劫,甚至没人知道这件事里天谕曾经插过手。
她忽然又回想起阿草那一句“你大概都猜不到盛世太平之下天谕埋下多少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是原也没想到,牺牲竟发生在她的身边。
姜沅芷隐约感到心底泛起寒意,几万年来,多少兴衰,多少死亡,看似超然世外的天谕教,做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她斟酌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天谕大部分的机密都放在藏书阁九层,有人说不定能带我们进去看。我回头问问她,那里面可能会有线索。”
身为天谕不知道哪一代的教主,阿草的立场一直很奇怪,当初刚认识没多久就主动问过她要不要去藏书阁九层,所以姜沅芷觉得她答应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但是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当初是她自己拒绝了对方。
那边那对表兄弟却没什么惊喜的表情,他们似乎是纠结了一下,最终容煊代表发言:“你知道的吧,我父母都是因天谕而死的,这么查下去,我们必然会和天谕起冲突,你要是插手,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你……”
姜沅芷面无表情:“好巧,我刚知道我父母也是因天谕而死的,我和天谕也有仇。”
——只能说人生是真的无常,换了她上辈子,真是怎么都想不到她居然有一天会把人间正道天谕教当boss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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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想联系阿草进藏书阁九层,还是想和天谕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先把伤养好。
虽说醒是醒了,但毕竟是元气大伤,姜沅芷依然还留在医馆养伤。
与她关系好一点的人陆陆续续都来看过她,除了几乎常驻的容煊以外,还带着伤的顾汐澜、和前者一起过来的周颂、裴秋辞、乔云湘,甚至还有容晏和卿萝。
当然,容晏来的时候撞上容煊,现场表演了一番挖墙脚不成起冲突后不欢而散,若不是被剧透了真相姜沅芷都要被他们骗过去,让人感慨真的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其实说真的,经此一遭血脉觉醒,她的伤好得比别人想象得要快得多,要不是被硬按着养伤,她觉得自己早就可以出去了。
姜沅芷天天在房里闲得发霉,每天无所事事。这年代也没有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最多也就争取去院子里吹吹风晒晒太阳。
谁知这一晒太阳,就又晒出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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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芷盯着资料,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原来沈家还有活人啊?!
事情的起因是医馆里一个特殊的病人。
毕竟是天谕学宫,几乎全员修真,躺到医馆来的差不多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受伤的,伤员多,病人少——可以说压根没有。
所以那个叫做沈余的青年的存在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最初姜沅芷只远远地见过几面,注意到他五官俊秀但脸色苍白,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样子也没怎么多想。直到某天晒太阳时迎面相遇,这才发现不对。
一脸病容满身死气都不是问题,但是脚步虚浮全无修为算什么?
这里是朝夕城天谕学宫,居然还会有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存在?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么个一看就病病歪歪命不久矣的普通人,身上居然有一串在修真界也价值连城的玉铃兰。
玉铃兰这种东西,姜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