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靳一梦面上笑意犹存,但他突然开/枪了。只听一声爆响,他眼前的人眉心立刻绽出一点鲜红,其脑后整个爆得稀碎,鲜血与脑花轰然四溅,被子弹绞在一起喷将出来,视觉效果震撼又令人作呕。
四下周遭所有人都被惊呆了。那具方才还鲜活的人/体仰面扑倒,浓腥臊红静静地流淌化开,蔓延成一滩。那人脸上还残留着惊/骇恐惧之色,但瞳孔涣散,凝固着秋日灿白凛冽的阳光。
一片安静。死亡传染恐惧的气息。
“所以,明白了?我要杀你们,谁都拦不住。你们真应该感谢我的宽容和仁慈,否则就凭你们聚在一起听人商量该怎么凿船,你们的脑浆就已经把甲板铺满了。”靳一梦那阴狠瘆人的笑容一分分敛了进去,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但此时他根本不用高声说话,因为那些人会用畏惧和求生的欲/望来倾听。他淡淡地道:“我这儿的规矩和博格一样。我不想害他失信,所以等我们上岸了,我就让你们平安滚蛋,就你们这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怂货,老/子也不惜的养。但是在此之前,偷懒的,死;抱怨的,死;闹/事的,死!都懂了?”
靳一梦那三个“死”字说得平淡但杀气四溢,每蹦出一个“死”字,那些船工们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一条带毒的鞭/子抽过一样。靳一梦一个个人看过去,他的视线也是平静的,但是没有人敢与他对视,更没有人敢说话,当然,也没有人敢有/意见。
“看起来都懂了。”靳一梦轻声道,顿了顿,忽然声音一高,厉声喝道:“那他/妈还愣着干什么呢?都给老/子滚去干活儿!”
他声音一提,当场吓趴下俩,其他人瞬间跳起,纷纷蹿到船桨或是船帆和船舵边上,跟上了发条似的加速开动了起来。靳一梦招了招手,示意克鲁格过来交代重新排班,死掉的二人原本是排在一起的,现在靳一梦将其重新打散穿/插分成两组,两个半兽人一组放了一个用作监/督,有事儿就找他。
如果考虑长期收服这群人,那么自然得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了,但既然靳一梦一不考虑养奴/隶(普通人没什么用),二又只想短期内最极限地压榨劳动力……那么高压统/治就成了最佳选择。恐惧的余波能够存在很久,当一个人的生命和工作效率挂钩的时候,那么他的工作成果自然会十分惊人。
靳一梦靠在船舷边上发呆,似乎打算在这儿震一会儿。此刻他那股冰冷狠厉的煞气都收了回去,看起来甚至有点儿惫懒,但所有水手都仍然不自觉避开了他的所在,连尖锐仇/恨的目光都不敢在他身上停留。
李/明夜啃着吃到一半的压缩饼干走了过去,含糊不清地道:“你很熟练啊……警/官先生。”
“嗯?”靳一梦挑挑眉,会意了,“让您见笑了。”
“警/察哦?”李/明夜嘀咕,“这年头的警/察都这么暴吗?”
“这个啊……”靳一梦忽然笑了一下,“爷是个在毒帮里头待了五年的警/察。”他的声音很淡,却清亮亮的,像是破冰一般。
李/明夜一怔,她倒不是意外靳一梦是个卧底警/察(猜到了),她意外的是这个时间:“这么久?我那个宇宙里,卧底任务一般是两三年。”
“还成吧!”靳一梦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淡淡地点到为止。他一向不喜欢诉苦或者是抱怨,曾经唯一一个见过他崩溃的人是陈柏,而现在他没有这个人。
实际上,靳一梦也从来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值得抱怨的东西。所有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所有的路也都是他自己走的,最后一路走到尘埃落定。
这世上所有的“情势所逼”、“情非得已”都不过是掩盖真/实心意的借口。他回首过去时,唯有一步一释然。
“哎我说,要是还有人闹腾,你打算怎么办?”李/明夜忽然好奇,她费力地咽下一口糙到卡嗓子的口粮。
“杀。”靳一梦平淡地说了一句,他从个人储物空间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顺手递给李/明夜。他又想了想,道:“不过不能这么杀了,得换个杀法儿。”
“哦……”李/明夜秒懂,这就是要动/刑了,她接过水瓶顺口问道:“杀多久啊。”
“十几分钟到半小时吧,久了也没多大用,反正就那么丁点儿人。”靳一梦略微估算了一下,显然颇有经验,“应该不会再出事儿了,这些老百/姓也就敢凑个热闹,没多大胆子。至于那个奥坎,他也就是觉着……命这个东西,还是得自己挣才比较放心。他们凭什么相信半兽人啊?又不像咱俩,还能看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