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见血与不见血的差别。
李/明夜想起自己当面问及阿斯特罗有关“古神族”的秘密,那个时候她没有试探,而他亦没有敷衍。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路易斯,我用我死在毒气室中的叔叔的名讳向你发誓,我确实不知道太多。斯克芬奇没有交代我任何事情,弗瑞曼先生只告诉我,一旦遇到古神族,便需要向他做一次详尽的汇报。我当时问他‘古神族是什么样子的?’心里盼望着他能解释,但他却跟我说‘你放心,一旦你真的见到了古神族,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你一定能立即认出他们,并知道再没有第二个名号能配得上他们那虽然伟大却早已逝去的力量。’”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他应该也并不能很详细地知道这些,他的目的是收集/资料。”李/明夜回道,她此时正与阿斯特罗并肩走在堡垒那盛夏一般美好的花园之中。那看起来洁净而古朴的白石小道凹凸不平,显露/出一种出自天然的质朴糙劲儿,看起来美观且与花园极为相称,却不适宜一位很久没有穿过细高跟的女士,这使得她的回答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我得称赞你,你的反应很快,而且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在这次的报告交上去以后,我想了个办法……所以现在,我碰巧知道那些报告都是送去哪儿的。”阿斯特罗放缓脚步扶住她,他忽然觉得很有趣,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刚达巴的路易斯·科蒂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碎步的。他道:“它们被送往中/央白塔的顶层。”
“既然打算说,就别卖关子。”李/明夜非常不客气。
“耐心点,路易斯,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唔,我想你应该知道,在斗兽场中,除了我的堡垒与你的场情局以外,还有八大组/织吧?”
“知道。圣光会、真武堂、晨星、兄弟会、无惧者、不朽者、影盟、至高荣耀。”
“中/央白塔的顶层,正好也有十把椅子。”阿斯特罗顿了顿,其言下之意显而易见。“这十把椅子,决定了角斗/士能在斗兽场里开什么店,决定了所使用货币的名字和用途,决定了这个斗兽场中所有的一切。每隔一段时间,这十把椅子上的人就聚首开/会,提出决议,然后把决议提交给斗兽场。这也就是为什么不论我们头顶的星辰如何变幻,斗兽场中总有十个大型组/织的原因,规则制订者很难在自己的游戏中落败。”
“所以,斗兽场中有十位神明了。”李/明夜想起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进阶方式都不为人知的最高角斗/士级别,遂如此说道。既然事关至高权/利,再如何保密都是相当正常的,这个道理就像堡垒的药剂师不会把自己的配方告诉任何人一样。
“九位。”
“嗯?”
“那十把椅子中只有九把坐着人,曾经属于场情局的椅子已经空置很久了,这也是场情局沦落为中立情报组/织的原因,他们能守成已属不易。所有人都想要那把椅子,路易斯。场情局想要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圣座,其他组/织想要占有两个席位,如此便可一手遮天,十大组/织以外的人想要一席之地,拥有制订规则的权力。”阿斯特罗停顿了一下,忽而笑了:“说起来,你应该知道其中一把椅子的名字。文森特通/过了第一阶段的陨落试炼,不是吗?了不起的成就,虽然第一阶段陨落试炼的通/过者并不少,而且对应的椅子上应该已经坐了人,但这依然是了不起的成就。”
“那张没坐人的椅子叫什么名字?”李/明夜有片刻的沉默,最后她如此问道。
“通往那张圣座的道路最为艰难,路易斯。在这个斗兽场里,知道我们被什么所统/治的人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而这十分之一中,又有超过一半的人都想要在试炼提示中看到那把无主之座的名字,但他们很多都失败了。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踏上那十条圣道,有的却是看到了别的名字,而试炼之途一经开始就无法回头。并非他们选择圣座,而是圣座选择他们,他们没有被它选中。”阿斯特罗说道,“它的名字叫觉者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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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的酒会都是一个样子。陈设优雅,格局高尚,灯火流光溢彩,曲乐低回徘徊,一瓶瓶美酒插在形制精美、随处可见的冰桶里,瓶身上沁出点点晶莹剔透的寒冷水珠。四处皆设有漂亮的餐盘,盛装着一些食物——它们大多滋味上佳、外观美丽,但分量却极小,这仅仅能用于垫饥,而非饱腹。
酒会宴厅中有两个最耀眼也最忙碌的人,阿斯特罗与斯克芬奇。阿斯特罗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这人哪怕是在雨林最深处的淤泥中打完滚,行止间也自有一份舒朗的风度。他永远都令人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