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事做。他们也邀请了靳一梦,但是靳一梦没有去。总之,这三名角斗/士应该是离真/相最近的人。
由于从河湾镇到红水村的距离超出了免/费通讯范围,是以几人在分散行动时并未联/系,因而靳一梦一回旅馆,便一脚踢开文森特的房门:“红水村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吗?把军/队交出来。”
文森特打了个哈欠,困倦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我倒是想!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整个村子都差不多烧没了。”
“他们到的比你们还快?”靳一梦有些诧异。重装骑兵的出动并非如此容易,而是需要一定战备时间的,看起来对方得到明确情报的时间比他想象得更早。他失望地撇撇嘴:“肯定是因为你非要吃饭耽误的。你他/妈就是个饭桶,少吃一顿能饿死。”
“妈/的,谁知道晚去一会儿人就全死/光了?少废话,滚出去,别吵我睡觉。”文森特毫不客气地赶人,这厮一直有些起床气。靳一梦骂骂咧咧地起身,文森特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从被子中探出头:“不过我宰掉了两个值钱的家伙,好歹没白跑一趟。”
“真的假的?见面分一半。”靳一梦又坐回了床/上。
“要不/要/脸,你还欠我钱呢,操/你,别打岔。那是两个穿得跟铁罐头一样的精英人类土著,其中一个大概是首领吧,有点难打。要是他没有这么难打,我还有时间再宰掉一两个,可惜他耗了我差不多四五分钟,我就只能跑喽。”文森特打着哈欠丢出一块金属,看造型似乎是某块被斩断的胸甲。他再度蒙住脑袋,模模糊糊地咕哝:“这里有家徽,你自己看着办……”
靳一梦就着模糊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这块金属。只一眼,他就认定这绝对是一件极为精良的装备。厚重的金属给人以一种千锤百炼的手/感,摸起来极度的刚硬浑厚;从劈裂的狰狞断层中,他瞥见一抹璀璨的异彩,这是某种特殊的夹层,应该具有非凡的作用。胸甲上烙有纹章,粗略看去,与驱魔人协会的徽章颇有些神似。
由于临近比武大/会的缘故,此地贵/族多如牛毛,家徽随处可见。现如今贵/族的家徽多半是些具体实物,比如动物、旗帜、火炬、河流之类,佐以人类想象绘制而成,唯有驱魔人协会的纹章难以分辨,应该是排列成独特形状的文/字,看起来复杂如咒。驱魔人是一个比大多数贵/族家族都要古老的组/织,也许这种样式的纹章在那个时代比较流行。
这个纹章同样含义不明,但它看起来更加古老、复杂与精致,具备某种漫长时间所沉淀下来的独特气质。靳一梦摩挲着这复杂的徽章,指腹传来凹凸不平的颗粒感,一格一格,如同细小的蜂巢,有些许尖锐棱角。他联想起自己看到的贵/族铠甲,忽然明白过来了——这徽章应该是由宝石镶嵌纹饰而成的,只是宝石已经掉光了,因而显得黯淡无光。
“这是个老物件。”靳一梦喃喃地说着。他躺到床/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一上一下地抛着这片残甲,“这玩意儿……不行,最好不要给驱魔人看。保险起见,还是先找个铁匠看看吧,它工艺比较特殊,应该容易辨认……对方就算不是吸血鬼,来头应该也挺大的,反正就这一两天,查不查无所谓……可以给点封口费,或者吓唬一下?喂,你觉得呢?”
回应他的是文森特的鼾声,这胆大包天的杀/人犯又睡着了。靳一梦忍不住笑骂一句操,渐渐的也有些困意上涌,粗略一算,他也有两天没合过眼了。
他合上逐渐沉重的眼皮,模糊间,他想起红水村的遍地焦土,想起那支透颈而出的长矛,想起老泉村的遗迹……失去儿子的纳吉·安德烈带着火焰与死亡前来,不论老幼死活,一并焚烧……杀/人最多的反倒是人……挂在树上……李/明夜现在应该已经回归了,希望这丫头能主动给他做一回饭……她很安全,牧羊人派或者烤鸡翅就挺不错……回去以后给她买个粉红色围裙,带点蕾丝……
然后他睡着了。他睡得平静安然,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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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雾越来越浓了。
李/明夜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片浓雾中待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一辈子。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她原本还通/过计数自己的呼吸、脉搏或是默算来对照,可是她一直在剧烈运/动,于是呼吸与脉搏都会随之改变。默算则更不可靠,只要一个疏忽,便再也找不回节奏,而在这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能导致她疏忽的因素着实是太多了。她毕竟是人,而非机器。
她一直在杀/戮,怪物好似无穷无尽,她的精力亦然。此处没有白天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