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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清明祭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行人殇魂。

新城大街上，密密麻麻撑满了油纸伞。

大街两边红烛黄香，白纸莲灯摆成了一片，今天显然是祭祀品的主场。新城落成不久，当地居住的民众，多数都是经历过颠沛流离，生离死别的人，所以大家都特别看中这样的日子。

四面八方都有人群结队入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思念牵挂的故人。

云村入城的队伍一样浩浩荡荡，唐山今天没有推剑摊，和叶青鱼同撑着一把伞。身旁是面色肃然老药儿和嘟着小嘴的白软软，徐虎一行也紧随其后。

“山里待久了，还以为寨子是世界上最大的地方，没想到这城头这么繁华壮观！”徐虎挽着夫人姗姗，一脸激动道。

“是啊大哥，要是死去的弟兄们也能看到这一幕就好了。”

断刀山匪这么一说，后面不免响起哀声一片。

望着眼前细密的雨丝，唐山也不由心思微动。过去种种，不敢相忘。只是那场大难之后，桃园镇如今是什么样子呢？还有那些活下来的亲人们，你们都还好吗？

“在想什么？”

身旁传来温柔的询问，唐山回过神来，才发觉手里纸伞都打歪到白软软师徒那边去了。

“唐山哥哥也真是，你看你把青鱼姐姐都弄湿了。”白软软尖声说完，还对着唐山使了个白眼。

呃——

唐山连忙把纸伞打正，尴尬道：“咳咳，抱歉啊，想到故乡亲人恍了神。”

“倒从未听你说起过往事。”叶青鱼并不在意衣裳微润，反对好奇接了唐山的话。

“你之前也没有心思听我说啊，整天都是打打杀杀要死要活的…”

“…”

空气突然安静，唐山能听到身旁人喘息大了几分。

于是刚上大街，白软软就夺过唐山的伞，拽着叶青鱼钻进了人堆，只留下他在雨中凌乱。

好在身边的老头子不嫌弃自己。

“村长啊，我现在觉得你是全世界最贴心的人。”

“哈哈哈，是吗？”老药儿笑着摸摸胡子，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既然觉得老儿我好，你看咱这好不容易上回街，是不是该打个半斤八两好酒来孝敬孝敬我呢？”

“呵呵呵，好说，好说。”唐山干笑两声，心道你个糟老头子啥时候也学会趁机造势了。

两人在人潮中缓行，李小红老远就冲他们打招呼，毕竟今天丝绸生意并不算好，而且她也料定唐山会上街来。

“呦，药儿爷爷也来逛街呢，快进来屋里。”李小红笑眯着眼，抬手恭迎道。

两人收伞进屋，看着装潢华丽的门面，都不好意思找个地方坐下，生怕把她东西给弄脏了。

“小红真是出息了啊，都快成咱们村的大红人了。”

“是啊，这才几日不见，小红妹妹都地摊换门面了，真是厉害！”唐山也跟着老药儿夸赞。不过不是附和，是真心觉得李小红厉害，她这个新门面，看上去都和大商户无异了。

“你们随便坐，小翠，你看着店。”李小红招呼两人坐下，唤来下人看店，自己忙进了内室沏了一壶茶出来，她倒了两杯递给二人，笑道：“说起来这也多亏哥哥你啊。”

“这话怎么说？”唐山端着茶水一脸茫然。

“上次我看哥哥的剑换了颜色，便卖了个好价钱，所幸我新进的丝绸布匹，更看重他们对颜色这块的渲染，所以呀，最近卖得更好了。”

这么一说，唐山才注意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匹绸缎，色彩纹路确实好看。他都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妹妹真是个生意鬼才。

一旁老药儿喝了口茶，悠然的点了点头。唐山瞥了他一眼，心道你个老头子真的懂这些吗。

趁两人喝茶的时间，李小红抱了两叠丝绸锦缎递到二人面前，微微笑道：“自从忙起来了好久都没回村子看看了，这个你们拿去，不管是裁成衣服还是做成被单，用着都舒服。”

“妹啊，咱穷人穿不惯这个…”唐山放下茶杯，连忙推开面前绸缎。

“是啊，小红使不得，你过得好啊，咱们就替你高兴了。”老药儿也连连推辞。

李小红表情一僵，看着他两认真说道：“你们都是对我有大恩情的人，小红能有今日，更不敢忘了过去，这个无论如何你们也得收下。”

“好…好叭。”唐山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