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了些清粥,亲自捧了推开门进去。
金熙刚开始是假咳,可是咳着咳着,就变成真的了,越咳越是难受,唇干渴得要命。
一听到门声响,冷声地说:“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朕什么也不想吃,谁也不想看到。”
“就连母后,你也不想看到了?”太后有些恼怒地问。
金熙冷哼,转了个身将头埋起来,彻底地什么也不想看,也表示什么也不想说。
伏着,还是不停地咳。
他有个毛病,以前咳得严重,所以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好些年没有发作了,可是现在咳着,竟然又开始很难受起来。
“熙儿。”太后心疼地叫。
房里的光景有些暗,她素手点亮了烛火,顿时觉得暖和了一些,看着床上还在咳的金熙,心中颇是无奈。
“熙儿,母后让人做了些粥,你起来吃一点,可别把身子累坏了。”
金熙不吭声,也不起来。
“熙儿,别任性了,快起来,身体可是大事,再这样咳下去怎么行,母后传了御医,一会熙儿你喝了药,御医就进来给你把脉。”
“母后不是说朕是小孩子吗?不是说朕冲动吗?朕现在就是不想长大呢,母后,朕不想吃东西,朕更不想看
御医,朕谁也不想见,朕现在难受,就想一个人呆着。”
太后放下碗,也恼怒了:“皇上,你还知道自已的身份是什么呢?为了一个女人,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母后,值不得值得,不是用所有人的眼光来看的,朕觉得值得的,就值得,朕觉得不值得的,朕连看也不会看多一眼。”
每个人的值得,又焉能一样呢。
“你无非就是想要让木鱼在宫里。”
“是的,母后。”
“可是熙儿,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样说的,她亲口告诉哀家,她不喜欢你,她不想再与你有什么关系。”
金熙听到这些话,心里一阵阵的绞痛着。
他为她,现在咳得心肺痛得要死,她说着那么无情的话,一次次的销魂,那又算什么?他想,他真有点不明白,也有点恨她的了。
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无情,他心里还欢喜着,她却是不断地泼他冷水。
“熙儿,这样的女人,你说,值得么?我的熙儿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何必总是要人看不起。”
他一句不吭声,咳嗽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是痛。
“熙儿,你们在边关的事,母后也是略有所闻的,熙儿,她的思想,她的做法,她的种种行为,并不是一个金璧女子的典范,也不是一个有教养,知道三从四德,知道女戒之类的人,她和秦烟住那么长的时候,还是一间房,你就觉得她会这么干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熙儿,你一向最喜欢干净,你的东西一概不让人碰,可你想想……。”
“够了。”金熙大怒了。
大声地叫着,坐起身,一张脸黑沉沉的,冷怒地说:“母后,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母后,你请出去,朕要休息了。”
他最敬爱,最喜爱的母后,他现在是真的什以也不想听。
他也不想伤害她,祈求的眼神看着太后。
太后心里一阵绞痛,都说无情不似多情苦,是啊。她的皇儿,现在陷入情里,现在就拔不出来了。
“母后,她对朕很重要,很重要。”他只是这么说。
太后心里有些难过,她和他母子这么多年,还是抵不上一个才认识一年不到的女人。
毕竟心里却还是心痛他的:“熙儿,你把这些粥都吃了,再让御医来给你看,母后不会杀木鱼的,也不会对她处罚的。”
“真的?”
“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呢,熙儿,可是你真的令母后很失望。”
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合上疲累的双眼,心里真的痛啊,比他咳痛的难受,还要痛百倍。
公公上前来扶住她:“太后娘娘。”
她喘着气:“回永宁宫。”
雪,飞飞扬扬地下个不停,金熙是开始兴奋起来,看着窗外走
的母后,心里是有些痛,他也不想这样伤害母后的,逼母后的,但是木鱼,他不想放手。
他喜欢她,不管她喜不喜欢他,他现在就是疯狂地喜欢着他。
所以他宁愿去相信,木鱼和秦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是有洁癖,他的女人,就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