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想到木鱼受伤,就钻心地痛,如果不能处置杨听雨,他就对不起木鱼。
但是一回来,木鱼却是这样跟他说话,叫他如何能不耐烦。
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绷着一张脸,格外的不痛快了。
木鱼叹了口气,他还真是爱生气啊。
生病起来,脾气就成倍地上涨,昨天晚上,还温柔得要死,但是现在,却又狂暴得要死。
乾清宫那边的公公晚上过来说,皇上又不吃药了。
不吃就拉倒,病得难受的人,又不是她。
晨晨一个月,就有小半天的假,而且还要表现得很好,才会有的。
晚上回来兴奋地告诉他,少傅首肯,让他去看梅花了,但是回头,就得作一首梅花诗交差。
真是玩,也不放过,太傅也太黑了。
晨晨很是担心:“母妃,要是作不出好的诗,你说过年那天,太傅会不会还得把让我去学,那就是一个惨无人道了。”
木鱼摸摸他的头:“别担心,有母妃呢,母妃帮你,作诗嘛,小菜一碟。但是,母妃只能帮你一次,以后你就得自已好好学了。”
“母妃太厉害了,母妃万
岁。”
北梅林的梅开,开得一个叫好,上次和金熙来看,还得到处去找开的,现在是好了,每一株,都开得很绚丽。
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居高望下去,如一匹华丽的毯子。
白纯纯可一早就来了,晨晨开心地叫:“皇后娘娘。”
“你们可来了,这里的花,开得可好了。”
“哇,是啊,好漂亮好漂亮啊。”
“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就给折去。”
“去找好看的。”晨晨双眼放光,就往梅林里钻了进去。
白纯纯也跑了进去,木鱼让公公跟着,站在亭子里看。
还是下了亭子,去折几梅好看的,一会儿送到金熙的宫里去,送他花,他就别这么小肚鸡肠,也不要生气了。
身后沉稳的步子,踏着积雪沙沙作响,木鱼以为是公公,将折好的梅花往后递:“你先拿着。”
花是给接住了,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公公没有作声。
她有些好奇地回头一看,这一看乐了:“秦烟,你怎么来了?”
秦烟,还是秦烟,这么的酷,这么的高大。
他冷厉的气息,因为她柔和了许多,轻轻一笑:“年年,三国都会互有使者来贺年,送上礼物,以示和好。”
“呵,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是啊,能看到你,也很好,这么多年,木鱼,你还好吗?”
木鱼使劲地点头:“好,挺好的。”
木鱼与秦烟二人漫行在梅花的深处,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走在梅花树下,雪风吹着梅枝,沙沙华响,不知道是梅花落下,还是雪落而下,浪漫得让人叹息。
木鱼仰头看着,伸出手,接住了一瓣梅花瓣。
“秦烟,这么多年没有见你,还是挺好的,真好啊。”
他笑笑,还是握紧了手中的梅花。
木鱼变得漂亮了,像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美,但是珍藏的人,却不是他,给她笑颜的人,也不是他。
“木鱼,这么多年在玉桓,还好吗?”
“你看,挺好的。”是的,她现在挺好的,也有儿子,还有金熙的信任与宠爱,多少女人,能像她这样的幸福。
“木鱼,真没有想到,你会进宫。”他拉高一枝梅枝,让木鱼不必弯腰而过。
她笑笑:“世上很多的事情是想不到的,正如我初开始入宫,我也想不到,你会是夜狼的人。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秦烟。”
他听得出来,这里很多人对他冷嘲热讽的,但是每一年,他还是想来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木鱼,因为她在,因为想看到她,就来了。
木鱼的思想,和所有人不一样,他在金璧的身份暴露,最终没有能达到夜狼国主的要求,夜非倾,肯定对他是失望的,而他也暴露了身份,不
能再在金璧一直下去。
这是一场,很伤的败仗,留给他的就是一盘嘲笑的棋子。
在夜狼,在金璧,都是如此。
但是木鱼不会嘲笑他,只有她会觉得他不容易。世上去哪里找这样奇特的女子啊,但是她和他,却是走着不同的路。
如今,各有各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