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美人是邀本王秉烛夜谈吗
原主死后,听说谢铭还在灵堂上几次哭晕了过去,后来还萎靡了一阵子。
重生后,谢铭对她也是纵容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从不过问,紧皱着眉,她问明兰:“你觉得我爹他,真的疼我吗?”
明兰:“那当然啦,老爷不疼您疼谁,从奴婢跟着小姐开始,就没见老爷对小姐说过一句重话,也从不拘着您,二小姐三小姐可羡慕您了。”
她轻笑,是啊,从不拘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打不骂,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疼爱,可她觉得,这不是疼爱。
当你真的很重视某样东西的时候,你会担心,担心它碎了,担心它没了,担心它嗑了碰了。
但,绝不会把那东西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任由谁都可以伤害。
谢铭对她,是放纵,而不是疼爱。
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很多事情都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她似是触碰到了什么,但并不想深究,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必然盘根交错,一不留神,许就成了养树的肥料。
拿了个靠枕垫在她的腰间,明兰问:“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您既然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为什么还要去?”
这话早在踏进将军府前明兰就问过,她也回答了,但,明兰觉得不止是因为那些。
舒服的靠着床头,她瞧着烛火掩映下床幔洒在被褥上的阴影,笑道:“上元节那天我得罪了沈碧游,在护国公府我又得罪了嘉宁,俩人都恨我,我要是沈碧游,就会借机拉拢嘉宁,用嘉宁的手害人。”
当然,她原本以为拉拢嘉宁的会是顾瑟或者顾锦,之所以知道是沈碧游,还是顾长卿告诉她的。
顾长卿说,那天最后一个离开护国公府的是沈碧游。
“那您还去?”
“她们俩早晚都会对我下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出手让她们俩决裂,不然让这俩人联手对付我,我可吃不消。”
说到这,她瞥了明兰一眼,今日明兰要是不说那句话,她本可以不需用自残来脱身,所幸,结果也还算满意。
“哦,原来如此,现在沈小姐和郡主闹掰,您就能安宁了。”明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答案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发钗。
明兰道:“给您换衣裳的时候,从您袖子里掉出了这个,奴婢看了下,钗子上少了颗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掉了,奴婢记得早上戴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真是奇怪了。”
她看着钗子,眼眸微沉,钗上的珠子被她用来打沈碧游的手了,现在想必已经随着那碎了的玉簪丢了,找是找不回来了。
拿过珠钗,她看着明兰道:“你也是个心细的,少了的珠子是边缘的,那么小都能发现。”
明兰垂着头道:“小姐的事情,奴婢不敢粗心。”
她笑了笑,将钗子戴在了明兰的发上,有些苍白的手指沿着明兰的脸颊滑到下颌,抬起那了张清秀的脸:“你跟了我那么久,当知道我与以前不一样了,你就不疑惑?”
从到了这个身体之后,她没有让自己去学习原主的一举一动,顾长卿都说她和传闻中的谢清秋不一样,那明兰作为她的贴身婢女,一定早就察觉了。
明兰还是和她睁开眼看见的一样,沉稳,又难以看透。
明兰没有装傻充愣,也没扯开话题,而是道:“疑惑过,也仅仅是疑惑过,小姐怎么样都是小姐,阎王殿走一遭,许是您顿悟了什么,奴婢是下人,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
听听,多好的丫鬟,多体贴的丫鬟。
她松开手,笑道:“对啊,阎王殿走一遭,可不就是顿悟了很多,阎王说我命不该绝,阳间有人欠了我的债,让我回来讨债呢。”
话未说完,她眼尖的看见明兰的手握成了拳,眸子里闪过阴桀,她继续道:“你既在我身边那么久,知不知道阎王说的是谁?”
明兰头垂的更低:“奴婢不知。”
她歪头笑了起来,这座相府,谁都不可信,谁都不能信,就连身边的人都要千防万防,这是家吗?和深宫有何区别?
而明兰,谢铭放在她身边的明兰,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几天她几番试探,可以确定明兰的心不在她这儿,自己只是名义上的主子,明兰真正效忠的人不是她。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摆手让明兰下去。
有那么一会儿,她在想,原主知不知道谢铭的心思?又知不知道明兰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