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顾晟的真正身份

胸腔里一团怒火熊熊燃烧，不知是为计谋败露还是为那小姑娘的牺牲不值。

“她会明白我，”顾长卿垂了眉眼，让人看不清心里是怎么想的，再抬眸时又是淡漠模样，“我是否痴情，轮不到你来指摘。”

在见到顾长卿的时候，顾晟就知道自己输了，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他算错了顾长卿对谢清秋的感情，也低估了顾长卿的冷情。

娇妻身死，是应当心绪大乱，颓废才是人之常情，可顾长卿却在谢清秋的灵堂上就开始算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萎靡不振，实则是养精蓄锐，等着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

猛地拔出利剑，顾权早已因疼痛昏了过去，剑拔出来时也只是疼的抖了抖以证实人还没死。

不过，没死不代表还能活着，那一剑之下，鲜少还有人能活着，只是能多活那几个喘息罢了。

外面风雪渐大，厮杀声却越来越弱……

染血的剑尖指向顾长卿，温润的君子面具裂开，顾晟道：“外面安静了，我的人大概尽数伏诛，终究是输了，可我不明白，王府被盯的水泄不通，你哪儿来的兵力与我抗衡？”

乾元帝夺了沈宿的兵权，沈卫已死，言瑾那儿有沈碧游代为看着，他实在想不通顾长卿从哪儿找的兵来与他最后一战。

王府要是有人去借兵，他手下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但是没有，直到他攻进宫来的时候，手下的人都没发现王府的异样。

一定有人在帮顾长卿，谁？是谁？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瞳孔微缩猛地回头看向顾权，半边身子都要被血染透的顾权，磨了磨后槽牙，他转回头目光阴沉：“是嘉宁！”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外面有人拾阶而上，那人披着厚重的斗篷，纯白的狐狸毛下映衬着一张被风雪吹的红润的脸。

正是太子妃嘉宁。

就像一场折子戏，所有角色一个一个的粉墨出场，嘉宁环顾了下殿内的情况，视线在顾权身上略微停顿，而后将当初谢清秋给她的那方素色绣帕交给了顾长卿。

绣帕里包着的是那半块兵符，摩挲着绣帕，顾长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而后抬眸朝顾晟笑道：“我一直觉得你比顾权聪明，正因为你的聪明，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带着兵进来。”

倘若黄雀没有螳螂聪明，他又怎么能坐享其成走到这里，笑意在眼中慢慢晕开，他道：“世人皆知你母妃出身低微，所谓的母家也帮衬甚少，幸得护国公府鼎力相助，才能与顾权分庭抗礼。”

顾晟脸色在刹那间变的有些铁青，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像是随时都会拼命一样。

“前些日子我想起一件事，”顾长卿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我想不明白你明明样样都比顾权高一筹，为什么皇上不让你当太子？甚至还故意让顾权压你一头。”

说着话的时候，几人都看向御案后面的乾元帝，老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咽了气，死的那样悄无声息。

“算是便宜你了。”顾长卿轻嗤，这是他恨了很多年的人，曾想过很多报仇时该怎么去折磨，没想到临了也就是一碗毒汤了结那么多的恩怨。

收拾起心情，他继续道：“几经追查，终于让我找到了原因，先帝在时北疆有一次落败，献上一美人求和，先帝没要那美人，随手赏给了自己的儿子。”

他目光如炬锁定顾晟：“你母妃在你出生不久死的，若我所猜不错，她应当是被先帝赐死的吧。”

“你住口！”顾晟怒喝，“她不是被先帝赐死的，她是被他，”顾晟手指已经死了的乾元帝，“是被他的胆小怕事害死的，是他懦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他亲手勒死了我母妃！”

那年北疆假意求和，千挑万选了一位美人献给先帝，先帝不喜赏给尚且籍籍无名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乾元帝。

乾元帝得美人，自是喜不自胜夜夜欢宠，很快不久那美人就怀了孕，本该是喜事一件，可消息传到先帝耳中，先帝却摔了碧玉茶盏。

紧接着一旨赐死美人的密旨悄悄交到了乾元帝手中，密旨中狠批乾元帝色令智昏，北疆蛮族狼子野心，那美人更是北疆留下的眼线，不说除之而后快，也不该让其怀有皇室子嗣。

密旨上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先帝对这个儿子的失望，最后念在那到底是皇嗣的份儿上，先帝允许那美人生下孩子后再死。

于是，在顾晟诞生后，美人被乾元帝一根白绫勒死在床榻上，也因此乾元帝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