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OneWhoHeHates
白尔士约阿希姆奥戴利蒙。
一个令血方面措手不及的人名,同时令血方面措手不及的身分。
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世界上只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存在。
你的生父?
我是私生子。随行平淡地说:赛亚克里尔,奥戴利蒙公王,也就是现在赛亚克里尔国王的私生子。我的母亲是饭店侍女,在我五岁左右被王室派出的杀手杀害,然后我被送到塞万唯尔,过给一户人家隐藏身分。
王室不愿丑闻爆发吗?
对,所以杀人灭口。随行又说:刚才我在梦境里看到我的生父,还看到许多用钢做成的丝线。
蚕吐?
我想应该是。
夜雨之中,随行将车子驶过水坑,激起地上不小的水花,液态细珠喷溅在玻璃窗上,随着风势裂成无数细致的痕线。
从我拿到蚕吐,让它成为我的武器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希望能用蚕吐把我的生父送入地狱。他紧握着方向盘:梦里到处都是蚕吐,身边、墙上、天空、地面,到处都是,他们像网子又像刀刃把我所看到的景象切得支离破碎,最后把我的父亲也切成无以数计的碎片。
……拔剑说,脑波超能力者的力量来自一个人过去累积的经验,在梦中,我们更容易找出自己的极限。
我对生父的恨意,构成我的脑波能力?
我也不知道。不过,血方面侧望着随行:支离破碎,我认为这个意象很棒。
车子在大雨之中雾蒙蒙地行进,因为雨势而略显壅塞的道路,放眼望去都是踩下煞车时亮起的红灯颜色。雨刷一摆一摆地摇晃,彷佛雨水流过窗户的同时也有了微妙的节奏。
号志灯转绿,随行正要把车往前开去就听到一阵擦撞声。他们俩人定睛一瞧,只见相反方向,一辆车子与前头箱型车在马路中央对撞,横向车道也有台轿车煞车不及,撞到两辆车子上头,总共三辆车子横躺马路,其余车辆的驾驶在那一瞬间收回踩下油门的脚,动弹不得。
从撞在一起的三辆车内走出各自的驾驶,路边围观人群也逐渐多了起来。隔着车窗,他们听到一些不属于他们熟悉语言的咒骂或讨论声,看着身旁一张张不属于同个种族,轮廓较为浅淡的面孔,静等在车内的随行和血,一瞬间都有了果然身在国外的感觉。
车祸。
短时间内似无排解的可能,随行干脆放松踩在油门上的右脚,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
血也换了比较舒服的位置坐好:他们有提议晚上吃什么?
没有,十字说等我们回去才讨论。
打个电话给他们,叫他们别等我们?血方面睐了眼车祸现场:半个小时之内应该走不开。
嗯。随行应和,血方面便掏出皮包里的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几道闪逝而过的人影。
如果不是由于长期处于将神经紧绷的危机状态中,血和随行或许会漏看那些快速腾空的影子也说不定。
总共是二抹,一名黑发的女人与一名短发男人。他们的脚步先是停伫于路边街灯上方,接着跃至地面,来到车祸现场的三名司机面前。
两人皆未带伞,雨水飘落在他们身上,一点一滴打湿他们的衣裳。虽然二人各自穿着便服,从他们来到现场的气氛、以及脸上神情看来,血和随行只觉得这两人的身分似乎和警察有些关系。才看到两人现身,周遭人群瞬时静默不少,原先混乱的气氛转为冷静且平息下来,众人的目光皆放在他们身上。
短发的男人三步并两步靠近三名肇事司机,女人则留在原地四处查看。她巡视一周,将目光停在随行与血的坐车方向,在男人盘问肇事司机的同时,女人走向随行和血。
她敲敲车窗,笑瞇瞇地弯下腰来。
塞万唯尔的方面吗?
虽然出口的话语是随行、血所能听懂的塞万唯尔语,却带着有点让人听不明白的浓厚口音。那女人大概自己也知道她的口音很重,别扭地皱起眉头,用另一种语言发问。
会说赛亚克里尔语吗?其实我的塞万唯尔语口试根本没通过。
嗯,可以。
血颔首,回答正有点害羞的女人。那女人听到如此答复,脸上瞬然又有了笑容。
太好了,那我们就用赛亚克里尔语沟通。伫立在雨水中,女人彷佛毫不在乎: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翻翻,姓氏是沉末,和鹓鹭中的拔剑来自于同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