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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躲在院外一个高高树梢上的黑衣人,则连连低声咒骂着。从这帮人对峙到现在,他一直在暗中窥视。他没想到布夷真人和北镇将北癸不仅没有自相残杀殆尽,而且看来,三言阁四层以上也根本没打开。
太失望了,有种满盘皆输的感觉。
黑衣人正是顾枭白,也是布夷真人当年的师弟怀义。从北癸他们上山开始,他凭借对三道观的熟悉,就一直躲在暗处,暗中窥视着这些人的所有作为。
两年前,他就来到无渊氐的崖间,暗中等待时机。他在等三言阁大门的符咒被启开。也在按天子的密令,准备截杀开阁人和让几大都护府和五尊者自相残杀。
可惜,这预想中的事件都没发生。
几大都护府只来了北都护府,而北镇将也与三道观并没有打起来。布夷真人和北癸他们之间的妥协也是他没预想到的。
三言阁巨大的吸引力,让谁都不愿意两败俱伤,谁也不想失去开阁的机会。而最终,靠尊者武者的法力也根本打不开三言阁四层,即使凭借布夷真人的身份也打不开四层。
这太令人沮丧了。
顾枭白总觉得自己刚才看到三言阁的最后一幕,有些匪夷所思。当师父的“天罡之符”出现时,顾枭白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布夷真人,心里很诧异。
以他对布夷真人的了解,此人绝对不至于惶恐如此。怀仁是什么人,他最清楚。刚才怀仁用大镛砸怀信时,哪里是这副怂样子。
顾枭白倒是觉得磕头捣蒜的怀仁,他不是真的心里害怕了,畏惧了师父。因为怀仁从不畏惧任何人,包括守元真人。
他只是顺势做给北癸他们看。北癸和苦念、虚影这三个傻子见势不对就走,是被怀仁在急智下蒙蔽了双眼。
顾枭白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这老东西。
北癸见经书化为齑粉,恐久呆山上生变,忙带一众甲胄武道
赶快撤下山。苦念和虚影也不愿久留,原本想分一杯羹,现在无望了,就纷纷带人下山。
布夷真人回到自己的铜宫。元庆一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自己的师父惊惧过度。
回到铜宫,布夷真人呆坐着闭目养神,脸上早已没有什么悲伤惊惧之色了。
元庆了解自己的师父,除了心思缜密外,还心狠手辣、狡诈善变。前面在三言阁吓得不轻的样子,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此刻,才是师父真实的面目。
“师父,北镇将和苦念真人、虚影真人都已经出了山门……”
“你觉得,三道观那个偷书贼,还在不在?”
元庆看着师父突然睁开的秃鹫一样目光里射出的阴冷眼神,心里一颤,“徒儿真有些说不清楚,请师父示下。”
“偷书贼就是怀义。”
“
怀义?师父如何知道的?”元庆知道怀义是师父的师弟,当年,守元真人去世后,师父继承三道观的主持衣钵,怀义就突然出走消失了。
“我听说他投了玄洞派门下。这一次怀义回来,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偷书啊。”
元庆听着师父自言自语式的感慨,觉得自己最好是什么都别问。师父他们那一代的恩怨是非,让三道观至今都是千疮百孔。
“你加派一些人手,把观里巡查紧一些。还有,三言阁那边,也派个人去盯着点。这一番劳累,我要休养两日。观里的事你多照看点,别让人来搅扰我。”
元庆忙连声答应后退了出去。
张九牛死后,令五常就在三言阁的后院,一把火烧了张九牛的尸身,默祷了一番后,就来到了三言阁楼下。
院子里四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塔楼顶上那张巨大的符咒还在荡漾不停。在符咒笼罩下,三言阁檀木的塔身,也已经变幻成红紫色。符上画的咒语映照着塔身,一行行的流动。此时,修为稍低的人根本不敢凝视三言阁的塔身,更不敢看那些咒语。
因为法力巨大,人的眼睛要是在塔身和符咒上停留时间稍长,就会心性迷乱。
令五常站在塔楼门前,心情很糟糕。
张九牛临死前说:令五常一到三道观,他所以知自己命不久也。有一刻,令五常顿觉自己像是一个罪人,好像是自己害死了张九牛。既使,不是自己直接害了他,但张九牛之死是跟自己有关的。
应是彼此的宿命。两人只有短暂的交集,同样宿命难逃。在百煞灵塔内,令五常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三界内只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