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面前的水,大口喝了个底朝天:“粟月人那边没有动静?”
“是的。”石榴替我重新斟满水杯,“大皇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急促。”
“不如我们去看看他。”我伸了个懒腰,“几天不走动,骨头缝都懒散架了。”
石榴掩嘴一笑:“公主虽然没有出营帐,不过这几日也实在没有少动静,其实公主大概不知道,大皇子来看过公主几次,见公主一心在其中就没有进来。”
“哦,惊歌已经来过,是什么时候。”
“公主不必纠结大皇子何时来的,怕是大皇子期待的是公主何时去看他才是。”
“也好。”我精神一振,“待我换了衣服去见见他,我倒是很想听他说说下一步会得做什么。”
生怕待在屋中几日,看着脸色不好,还特意选了带有水粉颜色的衣裙,整个人的劲头都上来了,等站到聂惊歌面前,他看我的眼色,让我十分满意,趁着他营帐中没有什么人,原地转了个圈圈,被他上前来,一把拦住我的腰,将我的身体固定住:“我去见了你几次。”
“是,石榴同我说了,你没进帐子。”
“见你专研其中,十分投入,自然不方便打扰你。”他在我鼻尖轻轻一刮,“你一向比我想的周到,在这军营之中,确实学几下防身之术,比什么贴身护卫都更加管用。”
我看到他身后垒垒而起的沙盘,好奇的走过去多看两眼:“这些是?”
“侦查而归的将士带来的粟月人排兵布阵的位子,其中一部分是石榴提供而出的。”
“石榴!”
“是的,她恢复的很快,而且记性非常好,她说不能让死去的人白白牺牲,便是要绞尽脑汁也要回忆起来。”
“内奸可有抓到?”
“还不曾抓到,内奸藏的很深,根本无从入手,内奸不除,粟月人又故意拖延,大军所携带的粮草毕竟有限,经不起这般的延误。”聂惊歌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里,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外头突然喧闹成一片,我再听不见他说的话。
聂惊歌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身形一闪已经出了营帐,我坐在原地默默数数,差不多数到三十,有人折返回来,我抬头一看不是聂惊歌,而是石榴,神情慌张中带着镇定,见我好端端坐着未动,像是松出一口气。
“公主,你没事吧。”
此话问的蹊跷,必然是营帐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石榴已经快步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查探我的脉息,“公主的手有点凉,其他还好。”
说实话,石榴的脸色不是很好,有层灰蒙蒙的颜色一样。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轻轻的问。
“公主,有人在水源里下了毒。”石榴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多少人波及。”
“还不是很清楚,大皇子已经赶过去调查了,让婢子过来照看公主。”
“水源。”我侧过头来想了一想,“过来之前,我也喝过水了,石榴,你有没有中毒。”
“应该没有,公主喝的水是婢子昨天存着的,婢子觉得那些水不算干净,总是隔夜就存放着,再把上面的浮出来给公主喝。”
“水源投毒的事情,非同小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饮水,多少人已经中毒,毒性如何,什么属性。”我斟酌了一下,站起身,实在是不能放心,“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才好。”
石榴探出手来想拦我,又知道拦不住,急匆匆跟在我后面,等到了营帐外头,才发现事态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士兵,不是致命的毒药,而是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毒性低,但是维持性会很长,那些军医一副恨不得生出八只手的样子,塞药的,检查的,根本忙不过来。
聂惊歌明明是背对着我,却轻而易举察觉到我走进,一回身,低声喝道:“你出来做什么。”
我蹲下身子,帮忙查看一名士兵,他着急的:“瑟瑟,不要碰。”
“不是真的毒药。”石榴眼明手快,已经替我看了。
“是,不是真的毒药,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聂惊歌浓眉紧锁。
“消息有没有封锁。”我抬头问。
“嗯,已经严格控制进出的人员。”
“水源呢,水源可派人过去。”
“挑选没有问题的十个士兵,把守在水源附近。”
“杜御医呢。”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直接跳出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