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煜坐在自己名义上修养的地方,只因为他刚到宫中便发生了颜芷卿的事,长孙元烨也就顾不得他了,现在也就只有当时立德留下的一个小公公而已,这小公公跟着立德时间不算短,很是懂得察言观色,见衡煜眼神发空,放在手边的茶水直到凉了才端起来呡一口,茶叶进了口也没有感觉。
“将军,您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给奴才说说,给您解解闷。”衡煜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问皇帝妃子的问题,这小公公问了正好,
“我昨天逛得时候路过一个叫无妍阁的地方,那不是早就荒废了吗,怎么又住人了?”衡煜是长孙元烨伴读,由先皇特许自小住在宫里,一直到弱冠之后才离宫上了战场,这些是人尽皆知的,那小公公显然是知道的,就没有半点怀疑,直笑着说:
“将军有所不知啊,那无妍阁住着晏贵人,最逗趣儿了,奴才有幸跟着立德公公前去伺候过一次,让那院里的四个什么、什么梅兰竹菊给皇上演了叫什么小品的,笑得都不行,待奴才们特别好,都是晏贵人亲手煲汤给皇上补身子。”
衡煜一听有点回不过思绪来了,忽然想起皇上中毒的时候是一个叫做晏浅绛的妃子给治好的,后来颇为得宠,却又传出与人私通一事被打入大牢,怎么就出来了呢,还冒充愕毙的皇后的名讳装鬼吓人,居心何在?
“前一阵子还听说这晏贵人被关起来了,这怎么就出来了?”衡煜试探着问着,小公公那是一脸的愤慨之色,
“将军您有所不知,这都是那假皇后的陷害,现在皇上知道了,在接您进宫那天晏贵人就出来了,可怜那晏主子险些被假皇后害死啊。”小公公说着还是很气愤,说的脸都泛红了,衡煜就更奇怪这个晏浅绛了,影响力就这么大?
浅绛那一班人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小窝里,是半点风头都不出,本来快过年了,宫里正式惹到的时候,没出事之前浅绛还教梅兰竹菊剪纸来着,这事情一出全搁置了,本来已经泛着喜气的皇宫也随着颜皇后的死变成了素白,所有的娘娘,妃子,贵人,也变得安分守己,也没有了往年为了争宠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了,皇太后更是为了自己的儿媳闭关念经超度亡魂不许人打扰,长孙元烨本来因为内忧外患已经濒临崩溃,又赶上颜芷卿的枉死,彻底的就消沉了,守着颜芷卿的遗体,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沉浸在以往的日子。
“卿卿,朕辜负了你。”
颜芷卿可以说是长孙元烨的头号支持者,年少时期便芳心暗许,那时的长孙元烨虽然贵为太子却不被任何人重视,是颜芷卿一直把他敬为天人的崇拜者,支持着、鼓励着,那时的长孙元烨所拥有的也只有颜芷卿,两个小夫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颜芷卿是大学士家的大家闺秀从未迈出过家门一步,很是向往,长孙元烨便应允待到正月十五带着她出宫赏花灯,然而当年先皇懵毙,长孙元烨急匆匆的登了基成为了皇上,这一时间皇宫里边众多莺莺燕燕,美女佳人,都是皇上的崇拜者,比之颜芷卿说的要华丽的多,慢慢也就冷落了这新封的皇后,视线转向了比她更美更温柔的妃子,现在年关几近,正月十五也就不远了,现在长孙元烨再想起曾经的誓言心如刀绞,摸着颜芷卿刀疤起伏惨白的脸手都打颤,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女子如此的爱着自己了,而那花灯之约也随风消逝了,但留在长孙元烨的伤会永远的痛。
“皇上,小心龙体啊!”这已经不知道是立德说的第几句劝了,但是看着悲痛之中的皇上也只能摇头叹息,无奈之中只能差人去请浅绛,本来最得宠的是衡妃姐妹,但是现在衡相谋反之心是路人皆知就剩拆穿而已,这衡妃也被立德列入了不来往的黑名单。
浅绛是马上就赶了过来,素白的夹袄,没有任何的装饰,立德看见了想行礼也被她止住了,吩咐他们退下伺候,自己一人走到了长孙元烨身边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您该歇歇了,颜姐姐要是知道了您这么伤心她该后悔让您知道真相了。”
长孙元烨看看旁边的浅绛,自己的卿卿要是有眼前这个人的一半坚强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晏贵人,你说朕是不是很失败,江山、江山不保,朝政、朝政不闻,现在连自己的皇后都保不住。”
“不,皇上,这些都不是您的原因,您视江山重过一切,您为朝政煞费苦心,您也曾为了臣妾查证清白,您在臣妾心里边是当之无愧的天子。”
浅绛说着,扶起长孙元烨,将棺内的红绸盖过颜芷卿的脸,
“颜姐姐不希望您看到她这样的脸,她想在您心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