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直面死亡

梁渠收到小六的飞鸽传书后，马上命人将即将发出的款目重新分份儿，并派人亲自送到真正需要的人家去。

这样虽慢，确实最公平的办法了。

官吏克扣款目他是料想到的，只不过没有想过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看来，瘟疫过后要好好整治官吏奢靡之风。

……

夏无忧和小六贴了一上午告示，力争分布在每一个角落，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一连几天，都没有人来。

夏无忧有些丧气，觉得会不会是她的方法错了。

不过即使没有人，她仍凭借着经验继续配药。

终于，一个上午第一位患者来了，他蒙着面，仍难掩虚弱。

“你好，听说你这里可以医治瘟疫？”

“我们要先采集您的血作为研究。”

男人笑笑：“意思是还没有药？”

“……”

“快点吧，反正都要死了，能做点事也好。”说罢，男人把手伸到了桌子上。

夏无忧抿了抿嘴开始取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夏无忧不忍心，于是只取了一点。

“不用担心我的，将死之人了，尽管用吧。”

“谢谢啊。”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上战场杀敌，奈何从小就弱，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报效国家了。”

夏无忧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男人失笑：“快点吧。”

“好。”

……

又是几天，不断有人来，到也不都是像知理的人，有人一听说现在治不了便破口大骂，更甚者还有人砸东西。

有时候夏无忧感觉坚持不下去了便会想起梁渠，那么大的国家他都能应对，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放弃。

小六很心疼夏无忧，放着好好的后宫娘娘不做，偏偏要来这里受苦。

这里没有侍女，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头脑还要保持绝对冷静。

瘟疫很可怕，为了研究药物她每天都要接触很多染病的人。

在东西被不讲理的人砸坏之后，他看见过她哭，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忍了回去。

后来一个人把被翻乱的东西一点一点收拾起来。

他知道夏无忧压力很大，她常常忙到深夜，几天眼里就熬出来红血丝，可即使这样，她也从来不敢停止脚步。

她就像一个一个战士，一腔孤勇，永不放弃！

小六想，放眼梁国，又有几个能和夏无忧一样的女子。

他以前总不明白皇上到底喜欢越妃娘娘哪一点，现在他知道了，坚毅，责任！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皇上比肩。

……

夏无忧头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她却不觉得疼。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幸好有了显著的成果，只是还需要时间。

“娘娘，李大哥来了。”

夏无忧抬起头，揉了揉额头被磕红的地方：“让他进来吧。”

李大哥是第一来这儿的那个感染者，从那天之后，他成了这里的常客。

夏无忧见李大哥被小六扶进来，脸色突然凝重，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全身发青，和上次根本不是一个状态。

李大哥坐下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我没几天活头了，你看看我还有哪里能用的吗？”

夏无忧摇摇头：“你一定要坚持住，等药配出来我第一个让你试好不好。”

李大哥点点头，低下头费力地呼吸。

夏无忧觉得他一定是在笑得，虽然面罩挡住了他大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