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少林,刚走到山脚。林震南突然吐出一口血——血落到地上已经结成冰,全身战栗,牙关震得格格作响,人也向后倒去。向问天慌忙将林震南扶住。
任我行道:“林老弟中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之前我们帮助他勉强抑制。此刻终于镇压不住,寒气发作了出来。”
向言心中发慌,倘若林震南就此去世,任我行肯定不会留下自己这个累赘——到时候怎么处置自己就难说了。
幸好任我行又道:“得马上运功替林老弟驱除寒毒,只是这里离少林寺太近,正道的那些伪君子都在少林。要是我们替林老弟驱除寒毒的时候被人打扰就不好了,现在得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再替林老弟驱除寒毒。”
曲非烟忙道:“去后山吧!我在后山建了一座木屋,十分隐蔽。我在那里住了大半年都没被人发现过。”
曲非烟将众人引到了被令狐冲和蓝凤凰发现的那座小屋。除那座小屋外,在山顶更高更隐蔽处,曲非烟还建有四座小屋,不过曲非烟和向言都没有提及。
向问天忙将林震南扶到床上坐好——林震南已经成了冰人,四肢关节自己全部被冻住了,向问天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令狐冲的帮助下令林震南再床上盘腿坐好。
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坐在林震南身后,伸出手掌按到林震南后背,一齐运功替他驱除寒毒。不多时,寒气逆袭,三人头发和衣服上都覆上了一层白霜。
令狐冲和蓝凤凰在屋内替他们护法。向言在屋内觉得颇为别扭,便来到屋外,曲非烟也跟着来到屋外。
二人慢慢走到树林边,向言问曲非烟道:“非非,你说为什么任教主和圣姑都在替林伯父疗伤,而蓝教主偏偏在一旁看着?她为什么不出手?”
曲非烟伸出右手食指,在向言头上一点,笑道:“笨呐!难道你不知道蓝教主练的是赤练神掌吗?她去帮义父疗伤?她是去救人还是去杀人?”
向言讪讪一笑,道:“哦!忘了,蓝教主练的是毒功,只能杀人,不能救人。”
曲非烟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逃跑?”
向言也四处看了看,树林离小屋有接近一里的路,料屋里的人听不到这里的对话。小屋与树林间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能够掩藏身形的地方,蓝凤凰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瞒过向曲二人的眼睛从屋里躲到树林里偷听二人的谈话。
向言也低声道:“就怕逃不掉。我们两个的轻功都不好,未必能逃得过蓝凤凰的追捕。”
曲非烟道:“蓝凤凰要给他们护法,未必会追我们。”
向言道:“不对。只要蓝凤凰将我们灭口了,自然就没人知道他们躲在哪里,那有没有人给他们护法也就无所谓了。”
二人商量了一会,还是想不出能够逃脱的办法,只好摘了些野菜,猎了只野鸡回去了。
林震南中的寒毒看样子很难驱除,任我行任盈盈和向问天三人联手,直到第二天午后才勉强结束。
运功结束后,林震南脸色惨白,奄奄一息,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向言都以为林震南已死。任我行三人也脸色难看,恍如大病一场。
蓝凤凰问道:“教主,你们没事吧!”任我行道:“我们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林老弟的问题严重一点,恐怕要好好养几个月才能好,左冷禅的寒冰真气真是阴毒。”
令狐冲道:“任教主,向大哥,盈盈,我要告辞了。”众人都看向令狐冲,令狐冲道:“我要把定静、定闲、定逸三位师太的遗体送回恒山。”
任我行道:“那你走吧。”任盈盈道:“冲哥,你……你一路保重。”令狐冲道:“你也保重。我一忙完我就来看你。”任盈盈低下了头,晕红双颊,明艳不可方物。
令狐冲走后,又过了三天,任我行三人身体好转也离开了,只留向言和曲非烟照顾林震南。
曲非烟道:“二哥,现在任教主他们已经走了,义父又行动不便,要不我们也趁机离开吧?要是等义父好了,我们想走也不方便了。”
向言迟疑道:“林伯父行动不便,凭他本人多半走不到山脚。如果我们也走了,他多半就要饿死了。”
曲非烟不以为然的道:“我管他死不死。他一直对我们没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管他的死活干什么?”
向言笑道:“话不是这样说。不管他对我们有什么想法,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对不死我们,对我们还有照顾之恩。要是就这么让他饿死了,我总觉得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