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就说么,古代礼法观念那么重,除了一个肯挑战礼数的武则天,别的女人怎么会有读书入仕的机会。
“我说的太多了,连溪你可莫要往心里去。”见阮连溪忽然沉默,她身旁的少女忙用话遮掩过去,笑说,“天色不早了,咱们今晚早些回去,点上两豆灯,多半就能写完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阮连溪又想起来她被罚抄的事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别以为她是个现代人就能随便诳她了,她可是去博物馆转过的,汉代用的油灯多大啊,一盏灯里倒的一豆油,加上灯芯草不太耗油,起码够用个五小时啊!两豆灯就是十个小时,那还睡不睡了!
阮连溪苦笑,“真是那样就好了。”
心里在祈祷这次快点像上次姜夫人那样,时光快点流逝啊!
少女见她满脸苦涩,笑着正要安慰她几句,余光望见正对面的白玉拱桥上缓缓走过来的两位身着儒衣的美貌女子,赶紧拍了拍阮连溪,没等那两人走过来,就先弯腰施礼,“夫子,祝大人。”
祝大人?
听见“祝”这个姓,阮连溪条件反射抬头,竟然真的望见正前方一身素色纱裙的祝余,逆着夕阳的光款款走过来。
祝余怎么也过来了,阮连溪想起上一次祝余也找到了她,顿时了然,应该是她发现自己和欢书都不见了,想办法又过来找她的。
汉代的天空是没有经过工业文明污染的,白日里天空一碧如洗,等夕阳西下时,被夕阳晕染后的整片天空铺满了瑰丽的晚霞。
此刻那些晚霞就好像为祝余量身定做的围肩一样,披在她身上,美得让她呼吸都停了一下,以至于就算她身旁同样站着个美貌的女子,她也没将多余的目光分给她,眼神只随着祝余在转。
她傻呆呆的盯着祝余发呆,旁边的女子弯腰弯了老半天没听见她问好的声音,侧头一看她愣在那儿赶紧眼疾手快的押着她的头把她摁住,低声道,“连溪你发什么呆,快向夫子和祝大人问好。”
阮连溪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盯着一个女人看得出神,烧红了脸,期期艾艾说,“夫子…祝…祝大人好…好啊。”
那两人慢慢走过来,祝余见了她,也没让她赶紧直起腰,温柔的眉眼略弯,问她,“我与淳于大人同在国子监授学,为何唤淳于大人就是夫子,唤我就做“祝大人”?”
“我…这…”阮连溪语塞,她刚刚过来,现在连基本的人物关系都搞不清楚,还分不清谁是谁呢,祝余就问她这么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不是纯心为难她的吗?
还好她旁边的少女及时替她解围,“祝大人教授我们礼仪,是陛下钦点的礼官,我等不敢随意唤大人做夫子,怕是……”
“官名不过虚衔,你们唤淳于大人做夫子,就一般也这样唤我吧。”
祝余笑说着,眼神示意阮连溪,“连溪翁主认为如何?”
什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庭广众之下占我口头便宜,让我喊你老师啊。都是一块穿来的,就不能惺惺相惜一下吗?
阮连溪硬着头皮道,“夫…夫子好…”
祝余笑着点头,十分满意,“孺子可教。”
阮连溪,“……”
她怎么觉得祝余这一出是故意的呢?
她身旁的少女也喊了一声夫子好,祝余道,“这样晚了,如何二位翁主还不归家?”
少女道,“这就回去,只是方才收拾的晚了。”
“也不急这一时,离掌灯还有些时候的。”祝余身旁的女子接过话,轻轻一笑,望着阮连溪道,“方才连溪翁主疲困,那首采薇想来并未理解通透,我与祝大人正巧要去内室修书,不如一起过去,我再为二位翁主解疑。”
“不…”她高中的时候理解的还挺通透的,就是时间长了忘了而已,求求重新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看两遍再背成么。
“那就劳烦夫子了。”
阮连溪拒绝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身旁的人打断了,少女还挺高兴,一脸的求知若渴,目光直直盯着那白衣的女子。
阮连溪看着少女兴奋的神色,一脸的沉痛,姐姐,你搞清楚一点,我们不仅被罚抄,这是还要被留堂啊,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但是身边的少女是汉代人,可能古人因为条件限制,对知识的渴望都像是十天十夜没喝水的那种,所以她并不明白什么叫留堂,阮连溪估计就算她知道了,也很乐意留下来和夫子一道学习。
阮连溪跟在祝余身后,趁着那女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