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距离太近
林校的眼皮子抬了又抬,闭了又闭,看着岳玉为他忙前忙后愁的掉秤的样子,心中悲怆大起,感怀酸涩悲凉不舍齐齐涌上心头,只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咋了咋嘴皮,上面干涩起皮,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可他已经不甚在意,应该说,收到易久河要来杀自己的消息,苦苦寻救无门之后,他就早已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了。这短短几月他早已看尽了世态炎凉,探花郎的意气飞扬早就被他唾弃殆尽,扔得远远的不愿意也不敢再拾起来了。
终于,一直不发一言的林校缓缓的站起身,扶了扶岳玉的鬓发,那里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染上银丝。
都是为了他。
“夫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你我今生,注定无缘了,我们来世……你定不要忘了我,我们还做一对夫妻。”
岳玉泪珠子都快掉出来,滴答滴答在脸上,竟让她那油光肉态的大脸上多了几分煞白的颜色。
“若是命中注定我会在今年今月今日死,那也便是我林校的命……只可惜你我夫妻缘分竟是如此浅薄,今晚过后我若身死,你不必为我守孝服丧,若有称心意的男子,速速改嫁,不必管我。”
林校这番话简直把岳玉一整个晚上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砸了个稀巴烂,“老爷,你,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我结婚那日,我们可是指天发誓你我二人要做长长久久生生世世的夫妻,你若现在就想着要我改嫁,这又是何意?老爷你放心,那易久河今晚除非不来,他若是来,我便让他有命来无命去。”
“我年少时候,三岁读诗五岁念经,七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十七岁孤身一人赴京赶考,一举中榜成了人人称羡的探花郎。如此便可笑的全当自己是个国之栋梁了,竟一门心思扎进繁缛旧文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什么人情往来、为官之道。
可叹自从你嫁给我后,更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尽是为我提心吊胆散尽家财……
这几个月来,我从光鲜亮丽的户部侍郎,到人人喊打门可罗雀,无人愿意与我结交,都视我为将死之人。
或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吾命休矣,我才得以如梦方醒,时至今日我方才明白,原来我非但不是什么国之栋梁,更不是什么治世之才,我不过是一阶普通人罢了。
我堂堂户部侍郎,堂堂探花郎,却连与夫人之间的承诺都难以遵守……呵,我甚至连白丁都不如。”
空气中有规律的流动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呼吸,抱着岳颜埋伏在林府树上的李承镌瞳孔一紧,呼吸忽的一滞。
“他来了。”
岳玉早已泣不成声,声音抽泣如钟,“老爷,老爷……”
岳颜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黑影,心里想着这厮终于被自己逮住了,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早已没有内力和武功,足底发力,身体忽的一轻,便要从树上跳下去。
惨了。
还好腰肢下一刻就被一个宽大的手掌一把捞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在半空中转了个身,视线再次稳定下来之后,便正正好好对上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
李承镌丝毫没责骂岳颜的过失,指尖柔柔抵住岳颜的嘴唇,“嘘,莫出声,会被发现。”
岳颜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一下。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
因为距离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李承镌轻轻低下头,额头相互抵住,皮肉之间的接触让他呼吸微微一乱,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缠绵交织,过于暧昧不清,让岳颜忍不住想要挣脱。
李承镌嘴角轻轻一勾,“莫动,别被发现了。”
岳颜马上就不敢动弹了,“李承镌,你……”
“说话也不行哦,会被发现的。”
她瘪了瘪嘴,眉毛皱了皱,委屈的小声说,“你,为什么,你可以说话。”
“嗯?我听不清”,李承镌眯着眼睛厚脸皮的又贴近了几分,“来,你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
岳颜没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李承镌欺负了,只觉得脸皮上滚烫滚烫,手掌贴着李承镌的胸膛拿走也不是放着也不是,只敢顺了李承镌的心意贴着这个无赖的耳朵根轻轻说话,“我,我说,你可以说话凭什么我不能说。”
大尾巴狼李承镌答非所问,礼尚往来似的鼻尖抵着岳颜的耳根,“阿颜平日里用的什么皂角,香气沁人心脾,嗯?”
他手臂揽住岳颜的腰,一用力便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仅剩一指宽的距离,长眉松松散散的落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