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里边,东胜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就在这样在一片祥和的气息中见面了。
除了扁鹊,其他人都留在了仲景园外。
三人一进院门,苏木向旁边侧了一下身子,就像拉开了一副画卷,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平凡而普通的花卉绿植、瓜果蔬菜。
扁氏兄弟一进仲景园便被园内一花一国度,一树一山河的壮观气象所吸引,无论学痴扁鹊还是学霸扁蓄,都沉醉在无与伦比的玄奥义理中不能自已。
苏木一言未发、一动未动,只凭园内的布置,就深深的震撼了来自辟雍学宫的代祭酒。
不是说辟雍学宫不如这里,也不是说太夏帝国做不出这种东西,而是术业有专攻,在很多领域这些人都是站在最顶尖的,像仲景园这样的造化都是要穷尽某个大能毕生心血才能成就。你研究方向不在这里,你的道不在这里,就不可能做出来,太夏帝也不能。
所以扁氏兄弟一见此园便立刻沉入进去,那是真正的学者见到大道至理的必然反应。
仅此一项便可以证明,扁蓄之学绝非虚假。
像石韦,贵为一州帝君,不也没有多大反应吗?
他的学术敏感度连石决明都不如,更别说扁蓄了。所以见到身边两人竟然都对此方天地产生共鸣,心里还莫名有些酸意。
学阀学霸什么的最讨厌了,不分时间地点光知道做学问。
只是他心里不快却也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打搅了二人悟道。
这种机缘可遇而不可求,只在第一眼,才会有当头一棒直击心灵的作用。
以后见得多了反倒会失去第一次的惊艳和敏锐,那是玄而又玄、妙不可言的感觉,没有多少道理可讲。
苏木却好像对此种情况早有预见,双目微阖老神在在的神游太虚起来。
石韦不好显得自己浅薄,也是目光微凝、凝神静气扫视起整个院子。
他目光游到一处,却被一地风光吸引。
那是一丛苜蓿草,生得异常活泼。
之所以用到活泼两个字,是因为它们忽荣忽枯、时盛时谢,无一刻安静停歇。好似有很多双手正在不停的摆弄把玩着它。
那块地正通联着傲来旧土。
石韦突然心有凄然,觉得那苜蓿十分的可怜。尽管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却好像没有一分自己的主意。
他感同身受悲从中来,好像随时都要落下眼泪。
这帝王,还有一丝悲悯,不算太坏。
场间四人,扁氏兄弟落入义理至境,石帝深陷世情感伤,苏木则冷眼旁观看着他们与这方天地的交互感应。人在变,天地也在变,天地之变又影响到人,如此循环往复好像永远没个尽头。
就这样,在上京城东北角的东序学府中,仲景园与合香阁出现了一动一静却异常和谐的两幅画面。
无数肉眼难见的义理轨迹游荡在两地附近,风声轻柔云烟飘逸,连虫蚁花草都好像灵性了许多。
很多修行有成的东序学子自发的围在合香园附近,在苏木阵法之外坐成了一个浑圆至极的圆圈,感受这千古难逢的道韵奇迹。
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不敢打搅别人,也跟着坐下,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这个圆圈越来越大,丛高空看下一张人肉罗盘不知不觉中悄然形成。内阳外阴,正是一个大大的泰卦。
又三日后,苏合香所有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如果想要再进一步发现更多的问题,需要她把眼前的东西先吃干抹净消化吸收才行。
现在她连问问题的能力都没有了。
虽然不能继续深造略有遗憾,但二人都不是贪得无厌之辈,知道适可而止张弛有度。
于是便相视一笑,算是完成了此次学术交流。
然后二人便闲聊了一些常事,易青玄也不矫饰,把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苏合香水晶心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有了此前十天的交流,二人虽然才见了两面,却早是真正的至交知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
苏合香没轻易答应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然后便开玩笑的问到:“若此次大洪立国不成你该怎么办?”
易青玄朗声一笑道:“我自然会回到故土,与铁血军一道保家卫国。于我来说,在哪里都可以悟道,打仗杀人都可以悟道,没有太大差别的。”
苏合香“噢”了一声,便俏皮道:“既然在哪里都可以悟道,那在东序学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