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旁边等候大祭酒的答复。
此时那学痴扁鹊却回过身来,对着苏木行起了拜师大礼,口中诚恳言道:“学生扁鹊初进仲景园便心生感应,此时旁观许久感应越发清澈。此处便是扁鹊的成道之地,扁鹊愿拜先生为师,一心求道,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此言一出,无论是石韦还是扁蓄都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
因为扁鹊的身份太过特殊,他的本事一半自悟一半来自兄长,倒并没有真正的授业恩师。传闻中他的学术成就比奶兄还高,你让学宫的代祭酒拜东序学府的大祭酒为师,实在有损辟雍颜面。即便扁鹊没有代祭酒的身份,但其有代祭酒的实力却不容置疑。
只是此时此景,扁蓄却不好说什么,难道直言人家苏木不配吗?
就冲眼前的这座园子,苏木的义理成就便当得起扁氏兄弟的师父。一念至此,扁蓄突然心生惭愧,自己还是没有奶弟纯净,心内羁绊太多,做不得如此洒脱的事情。
苏木伸手扶起扁鹊,温声道:“你我平辈论交,拜师就不必了。我可以聘请你为我东序学府的博士。待一段时间后若彼此熟悉,有仆射空缺我们再议其它。”
扁鹊兴高采烈的站起身来,仿佛立刻成了苏木的人,帮忙端茶倒水起来。
这脾气真直得可以。
似扁鹊这般学痴却是苏木这样的大学问家的最爱,凡修道者必有痴执二字才能成就,东序学府的石决明在执字上与扁鹊一般无二,痴字上还略有不及。
扁蓄带着扁鹊来到这里,也算投其所好,一击中的了。
当然,他此前绝对没有跟扁鹊说过什么,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也正因为如此,才真的打动了苏木的心,也打动了扁鹊的心。他们这样的人物,骗是骗不过去的。
苏木又转向扁蓄,同样施了一礼,二人相扶而起,才缓声言道:“先生所学乃是人间至理,若肯倾囊传授自然是东序之福,我先代万千学子谢谢先生高义。浮木盲龟乃是天下之物,其所言之事也必关乎天下,在下怎会因一己之私误了天下苍生?所以先生愿意留驻东序我绝对赞成。只是祭酒一职怕有亏先生所学,而我这大祭酒身份又事关东胜存亡,不敢轻许……”
他话都说到这了,扁蓄自然不敢蹬鼻子上脸欲求不满,连忙应道:“若大祭酒不嫌扁蓄驽钝,祭酒一职已经是太过抬爱。扁蓄必当尽心竭力,为东序学术贡献力量。”
四人枯站三整天,寥寥两句话,便定下了一州最高学府的祭酒之位。不得不说,天大的事,对于天大的人来说,就是个事儿而已。
四人又说了几句,自然聊到了上京当下最热的话题——傲来旧土的归属问题。
石韦半开玩笑道:“传闻为大洪立国而来的易青玄与苏仆射相交莫逆,这样的流言有污贤侄女清誉,要不要我派人将大洪一干人等驱除上京永不许踏入此地你看可好?”
苏木哈哈一笑道:“那小子我见过,我很喜欢。你要是把他赶走了,小心合香揪你胡子。”
石韦面白如玉,半根胡子都是没有的。但揪胡子的威胁你却不能不重视,那是亲昵的警告。即表达的问题的严重性,又不让人反感。
石韦却是心下一惊,他没想到大祭酒竟如此干脆利落的直承其事,反倒让他这边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你不让大洪立国,就是不给大祭酒面子。你让大洪立国,自己先前的一番谋划却又成了泡影。早知道不问这话多好,凭空套上一个枷锁。
他正暗自闹心,苏木却坦然说道:“我东胜帝国屹立无数载,做事早有规矩。以武立国四个字是亘古传承,哪里需要许多废话。诸方势力各有打算的,不妨比拼一场决出胜者,然后按照传统过三关立国祚。”
“连三关都过不了的,这样的国家不立也罢。过了三关,便是天道认可,我们又何必多生枝节。若有人对规矩不满,不妨到你我跟前一试,看我们几招能让他明白道理。”
此言一出如一道利剑将所有人的阴谋诡计全部斩断。
听什么流言蜚语,道什么是非对错,这本就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
大家都用嘴平事儿的前提是个头一边儿高,个头都不一样人家一口气就能把人喷飞了还谈个什么劲儿。
苏木这些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比拼实力技不如人那没话好讲,如果有人想玩儿阴的对付易青玄,就得承担他的怒火。
相信这句话听的人只有四个,转眼间就会天下皆知了。
苏大大这么强横的给易青玄站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