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天秦双双灭国,得罪这么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将来能有好果子吃吗?
趁现在事情不大,还有回旋余地,赶紧过去赔礼道歉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换下官服,生怕被旁人看见,连个仆人都不敢带,自己拎着礼盒就跑来了。
易青玄登记的时候留过地址,他没费事就找到地方。
正待上去敲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披重甲手持油锤的低矮壮汉。
那壮汉双目微阖,鼻息沉重,好似已经沉睡了一般。
司丞认得此人曾经在斗场上出现过,颇有一夫当关万魔不敌的勇武,怎么回家了还守门呢,这是有瘾还是怎么着?
他不想多耽误功夫,脚步放轻就想从旁边溜进去。
司丞也是元婴大圆满的练家子,若不是怕显得无礼,早一个箭步晃过去了。
哪知他身形一动,一颗巨大锤头突然挡在身前。若非他身手敏捷,这要撞上非弄脏了衣服不可。那锤上也满是油光,好不恶心。
司丞强压怒气,笑容满面道:“这位小哥刚才休息,在下不忍打搅,所以才擅自登门。既然小哥已经醒了,麻烦通禀一声易公子,就说鸿胪寺司丞求见。”
他这话说得有礼有节、颇为谦逊,远没有上京官员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
司丞如此做低姿态,想来该换一个受宠若惊、欣喜若狂吧。
可惜只换来了七个字,“少爷今天不见客。”
徐薏苡连眼皮都没抬,直不楞登的说道。
司丞恨不得把礼盒扔他脑袋上,但今次所来是为了求和,不是为了置气,他大人大量犯不上跟一个看门的莽汉较劲儿。
于是他长出一口气,温声道:“我是鸿胪寺司丞,有大洪立国之事与易公子商议,请代为通禀一声。”
你们不就是为大洪立国来的吗?我公事公办你总不能拦我了吧?
“少爷今天不见客。”
徐薏苡依然不为所动,连语气都没改变一点。
此时不远处已有人声,司丞怕被人认出行藏,只好把礼物丢在徐薏苡脚边,再不废话转身就走。
司丞可没走远,将身子躲在转角处,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情况。
这大洪的人疯了不成?
来人有两个,正是上京天坛的二位执事。
这两人官位不高,比鸿胪寺司丞差了四五级,但气势做派却比司丞张扬许多。
他们摇头晃脑来至易家门前,一个身量稍矮的开口嚷道:“我们是天坛执事,后日大洪立国,有些规矩要交代尔等这些乡野草民,还不让你们家主事儿的出来迎接?”
徐薏苡鼻息粗重,没理二位。
天坛执事可没司丞的好脾气,随手一巴掌向徐薏苡脸上扇去。
“噗呲”一下,司丞差不点笑出声来,叫你这矮冬瓜不理人,有人替爷爷教训你。
他念头刚起,却看到令人吃惊的一幕。
只见执事的巴掌硬生生停在徐薏苡那张大油脸前边半尺的地方,手掌背上不知何时生出一根黑亮的尖刺,透过手掌便看到一株浑身生满利刺的藤蔓正在矮冬瓜身上游走。
执事的巴掌正扇在这根藤蔓上,被刺了个对穿。
那执事刚要张开嘴巴喊疼,徐薏苡的眼睛猛然睁开,轻声道:“你敢发出声音,惊扰了我家少爷,这根噬血藤就会钻到你肚子里。你想象一下万千尖刺,在你喉咙、肠子、肚子里划过是什么滋味,想清楚再说话。”
那执事嘴巴张大,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两眼含泪面目扭曲的不停点头。
也不知道他点头表示什么。
徐薏苡一摇头,那藤蔓“唰”的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回徐薏苡主动说道:“少爷今天不见客。”
执事连退数步,脚下拌蒜栽倒在地,却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向后逃窜。
司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时半会儿有点缓不过劲儿来,这家人也太生猛了。攻击政府官员,伤害天坛执事,这是要造反吗?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司丞脑筋飞转考虑要不要报警抓人。
一番权衡还是觉得以静制动多观望观望再说,此前就是因为轻举妄动没吃到狐狸还惹一身骚,这次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司丞的慎重让他躲过一劫。
又过了一会儿,司丞都想放弃观察回家休息之时,易府(暂且叫易府吧)门前又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