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十余年的等待,他终于重见天日。而就在他从禁闭室出来后,修羽蓁体内的蛊毒便不受控制。
病发之时浑身如蚂蚁啃噬、欲 火中生,严重时会产生视、听幻觉,看见鬼影,听见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
“女帝饶命,一定是邬淙!不…一定是凤君,是他把解药换了!”
男宠趴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上,眼睛惶恐盯着地,颤颤巍巍的回答,又带着满眼的笃定。
如若不是他们插手,依照女帝对自己的宠爱,下个月封君大典的凤君应该是自己。他恨,又怕!
修羽蓁突然瞳孔睁大,脑袋里灵光一现,似乎将一切想开了。
一定是他!一定是邬淙从中做了手脚,他想通过这件事来控制自己!
“盯紧邬淙,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禀告给我。”
“是!”
戴着面具的黑衣女子从暗处领命,单腿跪在了地上。
“小帝姬找到了吗?”
修羽蓁又问。
“属下已经暗自搜查了宫城上下,都不见小帝姬的身影。或许…她已经逃出去了。”
修羽蓁看着一旁点燃的安神香,仔细斟酌着她说的话,却发现了端倪。
帝都宫城地势复杂,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第一次进去宫城的人是不会一次就能出去的。
洛云婴这个小丫头还没那个本事。找不到的唯一原因恐怕就是被私藏起来或者躲起来了罢。
“去岐赢那里打听一下,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小帝姬的情况。”
戴着面具的女子先是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女帝尊容,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又赶紧低下了头。
他们应该站在一条线上的,为什么要隐瞒,不漏风声?修羽蓁又在策划什么?还信不过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自从解药不对之后,修羽蓁的性情更加暴躁,易怒,时不时就会责骂大臣,体罚下人,让人惴惴不安,如履薄冰。
她只说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正确的,如果有机会她宁愿去守着城门,也不愿意每日守在修羽蓁的身边。
一边是邬淙的封君大典,一边是逃跑失踪的洛云婴,这两件事让她烦透了脑子。
遣走了男宠,她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楼阁之上,眺望。
这里是宫城的最高处,可以俯瞰到整个帝都宫城,视线所及之处还能看到城外的街市和烟火气。又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冰冷,这王宫处处无情。
权力就像是一个漩涡,将欲望之人吸引。它是那么的可怕,将他们这些向往无上权利的人禁锢在这里,越想脱身,越难以自拔。
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王权,也失去了自由,甚至失去了爱的权利。
她是一个没有爱的女人,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
作为帝都王朝的继承人,她没办法像别的人那样有那么多选择。
从她降生的那一天便决定了她的此生不凡,皇权的手杖已经交付在了她的手上。
她是注定成为王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又蹙起了眉毛,突然感慨难道是自己老了吗,怎么最近老是忧心抑抑的?她明明也才是个30多岁的女人,甚至脸上还不见一丝皱纹。
斜风微雨落在她的脸上,有一丝的冰凉与清冷,这让她突然清醒了下来,眼睛开始变得坚定且贪婪。
她像是天上的雄鹰,展翅俯瞰着的整座城池。这里是欲望的中心,是她手心里所掌握的权利。她绝不能任由其他人来打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视线又放在了红墙外的鸾凰殿,依稀还能看见庭院的走廊处站着一个人,不是洛清鹤还有谁呢?
“洛清鹤,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没你跟商量就把宁宁带回来。但她是帝王的后裔,理应继承大统,成为女帝是她的命数,这一切都是命数,是你我二人不可改变的。”
她呢喃道,心里充满了抱歉。
曾经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爱人,如今只隔了几道红墙,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更甚至反目成了仇人。
十多年前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洛清鹤放弃了成仙入道资格,一心决定跟她在一起,最终遭到反噬沦落成了一名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唯一的占卜通灵之力也因为爱的污浊消散。
他是应该恨她的,如若她不让自己那么失望。
洛清鹤站在廊间,抬起手接住了从瓦片上滴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