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修云锦带着一行奴婢离开长央殿,伶人男子将轮椅推回了室内,吩咐小奴婢将刚做好的糕点摆好,为其又沏了盏茶,问道。
“世子殿下可是有什么愁心事?”
身后的青衣男子正是刚才一身花旦相的伶人,此时卸去了妆容露出了他柔美的面颊,一双丹凤眼,面若芙蓉,真当比女儿家还要漂亮。
“今日瑶瑶前来是来探我的口风了。”
“此话怎讲?”
“云婴入宫的消息虽然表面上不张扬,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尽管母后尽力隐瞒,这这件事传进了每位明眼人、有心人的耳朵里。
如此煞费苦心的阵仗让她前来,肯定不是简单事。除了有关于王位继承,我想不到其它。”
关于洛云婴入宫的消息,修云镜虽称不上是第一个知道的,但也不绝对是最后一个。得知她来,自己也是开心的,兄弟姐妹分离十三年,总算有了机会重聚。
但今日修云锦前来找他,的确让他大惊。他没想到,修云锦竟然如此沉不住气,重病初愈,就开始盘算王位的事情,她的野心远比他想的要大。
在这时就来探自己的口风,除了打探自己的立场,也是为了看看自己有没有夺嫡的意思。
他的妹妹啊,总归是变了。
修云镜有些后怕,若她真是觊觎这王位,先不说会对洛云婴有什么影响,就怕她沉不住气,会对母后下手。
他们虽然同为兄妹,但两人的关系却不像表面上那般好了,时间冲淡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他们的悲喜已不相通。
修云镜自幼残疾,一双腿不能使劲,长期被困在这轮椅上不得动弹。长大后更是闭门不出,除了每日在长央殿听伶人子沐为自己唱曲便再无其他。
在修云锦重病之前,她常来长央殿看望他。不过自从她重病后,两人便在没有联系。奈何修云镜有心,也不法常过去看看。
一是他本身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二来修云锦重病,不宜被打扰,更可况她那中药味道布满的宫殿,每次去了,他回来后三天都咽不下饭。
“那长公主前来是来探您的态度,看看您是支持谁了。这长公主大病刚好,就操心起了权政上的事,还真是有雄心抱负啊。”
青衣男子不禁的感慨,余光中发现了修云镜似乎对自己的言语不满,便换了话。
“我的意思是,长公主心有大志,但就怕有心人借机利用了她,就不妥了。”
“子沐君费心了,云镜知道您的意思。希望瑶瑶不是被其他人利用。”
修云镜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炉上的袅袅青烟。
“那对于王位的事情,世子殿下是怎么想的?”
青衣的子沐丹凤妩媚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心计,此男不简单,有三分野心。
翩翩君子,如沐春风。
他还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若是要争,让她们争去。我这身体孱弱半个废人,争了天下,图给自己压力。用我有大志,但我如何能像母后那样匡扶天下,使国泰民安呢。”
“世子殿下温润心细,热心爱人,将来未尝不是位好君主。现如今的局势您也是知道的,黎民百姓可没有想象的过的那么好啊。现在正需要一位新帝还扶正民心。”
“放肆!王位之事岂能是你我二人在私下交谈的。这事无需再提了,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子沐君,你常年陪在我身怎么有那么多心思?一点也不像你。今日你的话有些多了。”
修云镜多少有些生气,眉头紧皱,脸上已经憋红,直到脖子处也露出粉红。
他这话中意思,还有几分怪罪。
子沐意识到自己的话言重了,赶紧用其他的事敷衍了过去,但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事。
王位继承可不是小事,他可不能让修云镜在这事上吃了亏,更不能让修云锦打修云镜的主意。
纵然他是个伶人奴才,生下来就低人一等,但修云镜是他的底线。
对于王权的争端,向来少不了兄弟姐妹之间的反目成仇,互算心机。怕就怕自己不动心思,别人反倒把自己看成了心思。
修云镜对他如此之好,这辈子他定舍身护他周全。
“明日便是女帝的封君大典,礼服已经准备好了,不如让子沐给世子殿下试试?”
子沐一边说,一边差人把那月白色的华服呈了上来。
修云镜看了一眼便也同意了,明日便是封君大典,希望一切都顺利,万万不要像多年前那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