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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封君大典回来那一日,岐赢便安排了槐安暗中监视着洛云婴,没有其余动作,也只是监视。
这些天,他一直默默无声的暗地里盯着洛云婴的动作,将她所遇到的事情一一及时汇报。本以为岐赢会对此有所行动,但他也只是听了消息,便在也没有下文。
槐安不解,不懂岐赢这么做的原因,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去问。
一声呦呦马鸣声,马车外便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这下便吵醒了熟睡困倦的洛云婴,迷离着双眼,朦胧之中恍惚听到外面的对话。
“何人出城?”
“凤君大人命我出宫采集物品。”
“出示令牌!”
御马小厮从怀中逃出令牌,那人瞧了一眼便继续说。
“开城门!”
而马车之内洛清鹤手中紧握着女儿,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外面的人会发现阻拦。
如果是他一个人出城,他也无需顾虑。但眼前要紧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娇娇儿,自己受伤可以,但就怕伤了女儿。
但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如今已然出了帝都宫城。他深呼了一口气,往如十三年前离开王城那般,依旧怀中抱着他的女儿。
似曾相识燕归来
天际拂晓,远处传来了鸡鸣狗吠的声音,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整个世界因为雾气朦朦胧胧。
“爹爹,我们出去了吗?”
洛云婴小声嘤咛着,不知道是梦中的呓语还是认真的去问。
“嗯,睡吧,时间还早。”
“嗯。”
洛云婴点点头,随后又揽紧了洛清鹤的腰身,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熟睡过去。
昭清殿内,修羽蓁正在熟睡猛然之间心悸突然惊醒,额头上微微薄汗,思绪紊乱,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来人。”
“女帝。”
侍女站在一旁听命,而修羽蓁也仅看了一眼,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缓过神来,看着外面的蓝黑天际,远处还有咕咕鸟声。
她心里慌乱,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放心不下,她决定出去看一看。
“更衣,去鸾凰殿。”
“是。”
修羽蓁因为过度着急,脚下走得更快,头上的步摇摇晃的更加厉害,冰冷的金器首饰混合着冷空气打在脸上,让她觉得凉如骨髓,她秀眉紧蹙,心里五味杂陈。
今夜她又做了噩梦,以往全是一些死去的人,而今日她却梦见了自己的小女儿洛云婴,以及洛清鹤。
梦中,天空下着大雨,不远处是燃烧大火的宫殿。雨势极大却扑不灭烧的正旺的宫殿。
她跪在血海中,怀里抱着她的丈夫,她的女儿。他们身上中箭,嘴角渗血,脸色苍白,躺在血海之中,任她怎么哭怎么喊也没有回应。
四处是硝烟战场,无数的士兵混迹在打斗中,远处的争斗,谩骂,头顶的巨雷,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绝望而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的王朝覆灭,她在乎的人也死了。她从未有过那么一刻感到让人绝望,她猛然惊醒。
“女帝,鸾凰殿到了。”
清冷,深入骨髓的清冷令她打了一个激灵。庭院之内无比的空旷,只有那棵老梧桐枯树静默的矗立在哪里,阴风刮过,地上的残叶随风而卷,环境无比肃杀凄凉。
随后她迈脚踏了进去,走过空旷的庭院,径直来到殿门前。推开门,没有人气,死气沉沉,像是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她突然觉得有些眩晕,身子差点没站正,踉跄了一下,好在还有青木婆婆在一旁扶着。
“婆婆?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空寂,物品摆放整齐,却显得空空荡荡的。她的心里也觉得空了,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
“人呢?他们去哪了?”
“别找了,洛清鹤已经带着洛云婴离开了。女帝,你们之间的恩怨该了结了。”
黑暗之中,白发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不远处便看着相伯站在梧桐树下,竟不知他从什么时候来的。
“相伯,您何出此言?”
“国家气运已衰,这是大势所趋。为今之计是您只需做好分内之事,等着天命来。”
相伯答非所问,却也在侧面的提醒她,不要再试图留下他们父女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