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只怕,她还在猜测,本宫为何单单对她另眼相看。”
“娘娘的心思岂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能够加以揣测的。”李嬷嬷道。
“其实本宫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最后上了内务府的名单,要知道,她的名字放在那里,扎眼得很。”于冰艳微微冷笑道,“本宫也会给她时间,倒要看看,明日她会怎样对贞妃。希望,她会是个识时务的人,不然,本宫真的会很失望。”
夜色将晚、银汉渐冷。清透的月光洒下,一地如水的清幽。虽是暮春时节,夜晚仍有些微的han意。“这里,要是永远都像现在这般安静就好了。”婉辞不由喃喃自语。
“有心为之,却也并非难如登天。”身后一温雅的女声接道。
婉辞回转身,只见一女子身着淡黄色锦缎对襟长衫,绣着对称的芍药图案。度其容貌,端丽婉约,身量清瘦、笑容淡定,料定便是净荷宫主位沈修仪。婉辞忙行礼道:“臣妾贵人慕婉辞见过修仪娘娘。”
沈沁如淡淡一笑,道:“颖贵人不必多礼,你我同在净荷宫当份属有缘,听贵人方才的感言,发自肺腑,本宫也实有感触。”
“嫔妾让娘娘见笑了。”婉辞素来不是与人特别热络的人,见沈修仪形容也是淡淡的,倒也觉得轻松。
“历来,官家女子大抵不过这般命运,究竟有几人是真心喜爱这样的命运呢?”沈沁如轻轻咳嗽几声,复又道,“正如妹妹来了这里,怕也是一时难得清净。”
婉辞见她容色苍白,知其体弱,劝道:“娘娘,夜han深重,还是早些回宫歇息的好。”
沈沁如却摆了摆手道:“不妨,陈年旧疾,难得月色这么好,我也实在忍耐不住。妹妹如果不嫌陪我太过烦闷的话,可以留下一同说说话。”
婉辞微笑道:“嫔妾却之不恭。”
“妹妹年方几何?”沈沁如轻声问道。
“十六。”婉辞回答。
耳边传来沈沁如轻微的叹声:“本宫正是十六岁那年入了王府,如今,一晃眼竟也七年过去了。”她不觉又笑道,“看妹妹如娇花软玉一般,让人觉着时光无情。”
“娘娘气度高雅非嫔妾可以比肩,娘娘才让嫔妾汗颜。”婉辞浅浅一笑。
沈沁如静默不语,只安静的打量着她,良久才淡然的一笑,道:“妹妹天资过人,将来成就自不可限量。”
“娘娘谬赞,嫔妾愧不敢当。”婉辞低下头道。
“这净荷宫地处偏远,全宫上下又仅有我跟妹妹两人,妹妹若不嫌弃,不妨到我景宜殿多多走动。本宫还有一女,小名其羽,年方五岁。素闻慕翰林学问见识高人一筹,想必妹妹也是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有机会的话,还请妹妹多多费心其羽的教导。”
婉辞听着,不知是喜是忧,从容应道:“嫔妾自当尽心尽力。”
“时候不早了,妹妹还是早早休息,贞妃娘娘性情温和,妹妹大可不必忧心明日的安排。”沈沁如微微一笑,淡雅和婉。
“谢娘娘提点,恭送娘娘。”婉辞一直目送她离去,才抬头望月,恐怕明天开始,她再没这般心情来欣赏如斯良宵如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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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树欲静(下)
翌日清晨,阳光携着露珠映照出清透的光芒。贞妃的锦瑟宫极是清幽,庭院里到处种植着各色品种的兰花,微风送来,别有一股幽香,正如古诗有云:“奕奕幽兰傍砌栽,紫茎绿叶向春开。晚晴庭院微风发,忽送清香度竹来。”
婉辞静默的跟在八名新晋宫嫔的队伍后面,藕荷色的轻纱覆盖纯白纱裙,使她看来清雅而不奢华,风姿飘逸却又不夺人光彩,恰到好处的美丽。待看到沈沁如时,见她含笑颔首,目中大有赞赏之意。
新皇初登基,后宫总共也不过十余人,众人按着份位次序坐下,皆屏息等待。婉辞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在沈修仪身旁,着玫瑰比甲、浅洋红锦绫凤仙裙的宫装女子俊眼修眉、神采斐然,料定该是淑媛于氏。与她想象的倒无半分轩轾。
待贞妃被宫人簇拥而来时,依稀能闻到清淡的兰香。众人行过礼后,婉辞才得以打量后宫位分最高、宠爱最深的贞妃。只见她身着桃红褙子与白色百褶裙,衣领处绣着浅紫的兰花,插着镶蓝绿宝石的攒珠四蝶玉步摇,风姿楚楚、气质羸弱。
贞妃眉目温婉,大有亲切之意。“各位妹妹不必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