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爷爷相信,皇上一定可以保护你。”
“我不回去!”恪纯气鼓鼓的道,“我不能把您一个人留下来。”
“你忘记倪家的祖训了么?”温宁远认识景王多年,第一次见到他训斥恪纯。
恪纯紧咬嘴唇,倔强的道:“家国天下。恪纯不敢忘记,可是皇叔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们倪家的付出?我爹战死、我娘殉情,这么多人为这个国家殉难还不够吗?难道一定要我们倪家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吗?”
“住口!”景王抚着胸口,身子不断的颤抖,“你是要整个倪家为你一个人陪葬么?我把你送到宫里不是为了让你忘记自己的身份,让你任意妄为!”
恪纯固执的昂起头。“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不能让爷爷做最后的牺牲者。就算,皇叔要牺牲爷爷,我也要跟爷爷一起,绝不一人苟活!”
“你……”景王指着她,眼底满满的净是难掩的痛苦。温宁远见状忙扶着他,边道:“老王爷请宽心,公主只是小孩心性,她会理解您的深意。”
恪纯心里早已后悔,偏偏温宁远的话让她更加不肯低头,僵硬的甩过一句:“我没错。”便甩了帘子往外走。
温宁远将景王扶正,正要开口劝慰,忽听到一声马嘶,大惊失色道:“不好!”
景王立时变了脸,忙喘气道:“快去、快去截住她……”
“老王爷请保重。”温宁远大步流星往外赶,果见恪纯疾驰在马背上的背影。他暗叫不好,因他文弱,都道他的坐骑温顺,岂料他的“惊风”极为的烈性,轻易不被驯服。恪纯盛怒之下,怕制服不了。
他忙牵过景王的马,一甩鞭子,奔驰而过,向着她的方向追去。“惊风”嘶啼一声,已是立了起来,恪纯不防,缰绳脱落,被“惊风”抛了上去,眼看急急落下,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过,纵身扑来,将她紧紧搂住,一齐跌落,直在地面上连续打滚方才停了下来。
恪纯只觉天旋地转,堪堪睁开眼,温宁远焦灼惊慌的面孔逐渐清晰。她呆呆的看他半天,喃喃道:“书呆子?你真的是书呆子么?”
温宁远见她没事,方安了心,松开对她的禁锢,恪纯微微红脸,也不忘瞪他道:“书呆子,你竟然又骗我!”
温宁远装傻道:“公主的话,微臣不明白。”
“你既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何从来都不说?”她恨死他瞒了她一桩又一桩。
温宁远无辜的眨了眨眼。“公主从来没有问过微臣。”
“你!”恪纯气结。
温宁远正色,温言道:“公主,眼下老王爷的身体要紧,你若有要责怪的地方,微臣改日定然负荆请罪。”
恪纯本就揪心,立刻道:“我们快去找太医。”
她急急的走在前面,温宁远跟在身后略带无奈的一笑,笑容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温暖,如春风一般轻易化开边境的清han。
没过几日,道路通畅,京城运送的物资已平安到达,后宫女子缝制的棉衣也尽数在内。众将士们喜不自禁,纷纷称颂圣上的仁德。
负责发放棉衣的舒克望一件一件仔细的检阅,才放心的郑重交到每个人的手上,恪纯觉着新鲜跑来看他们,见到舒克望如此严谨,不禁笑道:“舒参军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宫里出来的东西怎会有大的纰漏?”
靠着最近的王勇挤眉弄眼道:“公主你误会了,他这不是在检查,是在把他未婚妻缝制的棉衣留下来给自己,他才不舍得叫别人拣去。”
恪纯来了兴致,笑问道:“参军的未婚妻是哪位姑姑?”
舒克望早已连脖子也涨得通红。“回公主,是……是针线局的暄妍。”
恪纯拍手笑道:“舒参军好大的福气呢,暄妍姑姑的品貌可是宫里头拔尖的呢。”
舒克望腼腆的一笑,上了战场英勇杀敌的舒克望谈起未婚妻时竟害羞的有如孩童,恪纯心中促狭更甚。“待我回了京城,一定向暄妍姑姑转告参军的心意。”
“公主请别取笑奴才。”舒克望急急道,连连作揖。
恪纯开怀大笑,温宁远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她,听到她说回去,不禁勾起嘴角。这丫头,终究是想念京城的。
入夜,天际苍穹,一弯新月从偶尔飘过的云彩里穿过,寥寥几颗星子忽明忽暗,犹如萤火虫的飞舞。在这广袤之地,夜空里的一切仿佛都如此的清晰,即使,他们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舒克望细心地把干燥的柴火堆在暖石砌起的围炉里,用引纸点上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