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那些嫔妃多半与贞妃交好。”
婉辞眼中漾起一丝淡薄地惋惜与怜悯,微微摇头,却默不作声。
恪纯见她沉默,忙道:“我可不许你有兔死狐悲地念头。她不信皇叔能保护她,我却是信皇叔的。其实,在此之前,我对她并无反感,也时常在太后面前为她说好话。如今看来,是她不信任皇叔,不能领会皇叔地情,一点都不愿顾全大局。”
婉辞掩唇轻笑道:“说这话时倒好似任性的恪纯仿佛变了个人。”她按下恪纯的身子,续道,“她与你是不一样的。”
恪纯撇过脸,道:“你只为她说话,也得她领情才是。”
婉辞无奈,也不争辩,只柔声说:“你大病初愈,还是好生歇息。我还要跟太医了解下你的病情进展。别真忘了自己还生着病。”
恪纯失笑道:“看到你还真忘了这回事。”她闭目,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你可得早去早回。”
婉辞轻笑道:“放心。我让霜儿来陪你。”
自从迁出原来的住所,一连十天。太后都免了婉辞的早晚课,只命她悉心照料恪纯,也便一直未曾见过各宫嫔妃。恪纯聪慧淘气,虽则任性,却也非不懂进退。再者。她年轻气盛,所到之处都是欢声笑语,婉辞与她朝夕相处,感情更是笃厚。
正给恪纯煎着药,贞妃的警醒却是给她提了醒,恪纯地药她也从不假手于人。“小姐就是比旁人都小心。”霜娥因这些日子婉辞照顾恪纯,不免吃味。她因知道恪纯怕苦,有次特特在药里加重了一味莲心的分量,恪纯叫苦不迭。
婉辞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有几个脑袋生受得住恪纯地脾气?”
霜娥气馁道:“可不就是,因着她公主的身份霸着小姐不放。”
“跟她要好地蜜里调油似的也是你,如今她尚在病中。就跟她置气,当真跟她一样都是小孩心性。”婉辞把碗递给她。笑道。
霜娥也不觉好笑。
两人才踏出门。却看到江栋梁肃手而立,见到她。欠一欠身道:“颖贵人,皇上有旨,宣贵人重华殿见驾。”
婉辞跟霜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送药,便微笑道:“江公公请带路。”
重华殿是鸿锦寺被无故废弃的地方。她自来鸿锦寺礼佛祈福,多年从不见有人踏进重华殿。偶尔经过那里却也看到几道重锁把外面隔开,教人无从窥测。婉辞心中虽有疑惑,然皇帝既在那传召,想必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才进了门,江栋梁只在外边守候,婉辞一眼看到他的背影。仿佛不必他回头她就能看到他无波无澜地脸上深深刻着的清冷。
有时她会觉得那所有背影传达的东西不过是她自己地想象,一旦他转身,他依旧是高高在上,时而亲切时而疏离的帝王。
重华殿里依稀有时光久远的痕迹。
落满尘埃的摆设依稀可辨的精致奇巧,却因长久的看不到阳光而生出灰败的色泽,将曾有地光鲜亮丽统统锁住。
她叹息,却不知为何。
他转身,淡定然而温和。
每一次,仿佛他都是不同的,而她亦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恪纯还好么?”萧霁睿问道。
她不由点头,道:“她身体复原的很好。”
“你辛苦了。”萧霁睿目光里似有欣慰之色。
婉辞微微一笑,平和且疏离。她在他面前,再宁静温暖地时光亦会生成不自觉的抗拒和疏离。“皇上不去看望她么?”
萧霁睿一怔,继而朗声笑道:“朕恐怕这丫头如今待见不得朕,朕可不去讨没趣。”
婉辞因他地笑而让愉悦溢满胸腔,亦笑道:“恪纯很是惦记皇上,不过口是心非而已。您去看她,她会很开心。”
萧霁睿缓缓点头,却沉默许久才问道:“恪纯出事那天你在场?”
婉辞应道:“是。”
“可察觉定嫔有所不对?”萧霁睿目光倏地凌厉起来,不给她斟酌回答的空间。
婉辞直觉地回道:“不曾。”她虽然没有仔细观察定嫔的神情举止,但她记得,匾额塌下后她回神跑到恪纯身边,虽行动晚她一步却也为恪纯担心不已。无论初衷为何,她都能感到定嫔那时确实惊慌担忧。
萧霁睿沉吟着点头,半晌道:“朕信你。”
婉辞犹是未解。
萧霁睿见状肃然道:“贞妃怀疑那日险情是定嫔有意为之。”
婉辞默然。倘若不是恪纯突然闯进来,的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