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问道:“怎么回事?昨夜没有歇息好么?”
恪纯抱怨道:“都怪婉姐姐,昨夜给我讲故事,正到精彩的地方却怎么都不肯说下去,非说今晚再给我讲。害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皇叔你说我惨不惨?”
萧霁睿忍俊不禁道:“的确很惨。”
“所以,今晚你要陪我一起听故事,以免婉姐姐再欺负我。”恪纯笑得天真烂漫,萧霁睿展眉答道:“好,朕晚上跟你一起听故事。”
恪纯拍手笑道:“君无戏言。”
于冰艳仍旧淡笑的望着他们,却看不到她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好似再愉悦不过。
婉辞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迎接圣驾。萧霁睿微笑着免了她的请安,问道:“身子不碍事了么?”
“谢皇上关心,已经无碍了。”婉辞回道。
恪纯忽闪着清澈的眼,眼角余光扫过于冰艳,笑问道:“皇叔在不在我们这里用膳?”
见于冰艳仍是淡然无谓的态度,明霞心中焦急,出声道:“皇上,我们娘娘一早已经让小厨房预备下了皇上地膳食。”
恪纯困惑的眨着眼睛,道:“明霞姐姐你刚受了凉,怎么还出来乱跑?要是风han过给皇上,你可担当得起?”
明霞吓白了面孔,求助似的望着于冰艳。于冰艳淡淡笑道:“公主教训得极是。本宫会令她在宫里好生休养,公主意下如何?”
没料到于冰艳如此好言好语,恪纯反倒不能再针锋相对,笑眯眯地道:“毓妃婶婶真是体贴下人,也体贴皇叔。”她故意将那婶婶两字咬得极重,对比才刚对婉辞“姐姐”地称呼,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于冰艳微笑告退。
回了自己地住处,恪纯拍手得意地笑着,萧霁睿淡笑道:“这招可不能反复使用。”
恪纯撅嘴道:“难得借宿几日,她还要日日霸着你,眼里可有我们两个客人。”
婉辞抿嘴一笑,拿手戳着她的额头,道:“似你这般狂妄自大地客人,恐怕都要日日烧香盼着你走。”
恪纯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萧霁睿低头浅笑,眼底那抹幽深似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婉辞转头恰好与他目光对上,只觉有种魔力能叫人不觉沉溺。
她偏过脸,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表情。“皇上,如今宫里疫症可得到根治?”
萧霁睿原本看到她扬起的面容上清澈似水,似能看到她的七窍玲珑心。尚未回过神,她已躲开,沉着的问话仿佛她眼里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恍惚。“御医院虽配置了药方,但始终不能从根本上根治,反复无常。”萧霁睿皱着眉。他心里不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本笃定事情会慢慢平息,因此隐忍克制。如今事态发展迟迟未曾得到有效控制。他便再也不愿纵容下去,已秘密要求温宁远彻底追查。务必将证据拿到。
婉辞微微点头,深以为然。“倘若疫症持续下去,到时再难控制。”可怕的不是疫症,而是人心。疫症迟迟不除,人心恐难安定。
萧霁睿侧了侧头。“你害怕么?”
婉辞微微讶异。不得不与他对视。“害怕。”
萧霁睿却朗声大笑:“你地实话总是让朕找不到责罚你的理由。”
婉辞微微一笑,才发现恪纯不知道躲到哪去,早已没了踪影。“倘若疫症反反复复,那便不是御医院的人所能控制地事。”
萧霁睿目光一亮,似拨得云开见月明。“你提醒了朕,朕立刻回去彻查御膳房。”
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仍是一派地从容镇定,婉辞收回怔仲的目光,细细思量,眼底笼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微笑。入夜。冰月高悬,碎星淡淡。恪纯自进入春天以来,一到晚上便很容易犯困。有时她为了提起她的兴致。不得不讲故事,设悬念。紫宸宫里百花齐放。饶是夜晚。味芬气馥却也沁入心脾。婉辞独自提着琉璃灯向庭院走去。不远处站立一修长娉婷的身影。举灯细细打量,才发现竟然是毓妃于冰艳。“嫔妾请毓妃娘娘安。”她敛衽行礼。
于冰艳回转身。迟迟不叫起。良久,悠悠地道:“本宫怕生受不起从容妹妹地礼。”
婉辞微笑仰头。“娘娘过谦了。”
知她意指她不让她起身之事,于冰艳挑眉道:“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容妹妹永远给本宫惊喜。”“很少有人能在娘娘的权威下却没有半分自保之心,嫔妾亦如此。”婉辞坦然微笑,只是笑意难以到达眼底。
“本宫权威之下,却也甚少有你这般聪明之人。”于冰艳柳眉微